夕陽籠落,風燁華看著已經熟睡了的長孫央然,歎氣。
猶豫良久,還是伸出手,將長孫央然橫抱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宛若至寶。
但是就算是風燁華,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從遇見長孫央然開始,風燁華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些仿佛從靈魂深處帶出來的熟悉感,風燁華忽視不了,也不能忽視。
在碰到長孫央然的身體時,風燁華皺眉:好涼。
抱起長孫央然,風燁華竟覺得有些意外地輕。
風燁華懷中的長孫央然有些安然而詭異的美,風燁華與長孫央然靠得那樣近,但風燁華卻幾乎感覺不到長孫央然的氣息。
她胸部的起伏也微不可見,若不是她嚶嚀了一聲,環住了風燁華的腰,風燁華簡直要以為他抱著的,隻是具屍體。
感受到長孫央然的手放的位置,風燁華身子一僵。
良久,緩步前行。
蘇韻是在回客棧的途中遇見落涯玉的,他似乎早就等在那裏,看見了蘇韻,也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隻是照樣死皮賴臉地對蘇韻笑笑:“韻兒,好巧啊。”
蘇韻不理落涯玉,繼續往前走,今天寧傾城的事情讓她有些亂,她需要理理。
落涯玉見蘇韻不對勁,立刻追上蘇韻:“韻兒不開心?”
蘇韻停下腳步,看著落涯玉:“你很閑?”
落涯玉佯裝思索片刻,道:“本公子的確很閑,不過此時花前月下,良辰美景,本公子已經想到要做什麼了。”
林雲與常德對視一眼。
林雲:常德,公子越來越不
要臉了,怎麼辦。
常德:大概是春天到了。
林雲:不明覺厲。
常德:公子運籌帷幄,你懂什麼?
“落涯玉,你跟著我到底有什麼目的?”蘇韻很是認真地看著落涯玉,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此時客棧中,風燁華將長孫央然輕輕放在床榻上,仔細地看了長孫央然良久,最終歎了口氣,退出房門。
風燁華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床榻上的美人睜開了眸子,那盈紫的眸子中,是一片清明。
長孫央然緩緩起身,行至床邊,望了望那圓月:“今日,原是月圓之日。”
驀然輕笑,長孫央然自言道:“該去瞧瞧老朋友了。”
客棧外,落涯玉驀然的沉默讓蘇韻冷冷一笑,蘇韻抬步回了客棧,隻留下一句:“落涯玉,別再跟著我。”
落涯玉在門外站了許久,摸不清蘇韻的脾氣,卻看見一身紅衣的女子款款而來:“長孫小姐好雅興。”
長孫央然緩緩行一禮:“落公子獨自一人觀星望月,自然是小女子比不得的。”
落涯玉回禮:“是在下失言。”
長孫央然莞爾,緩緩抬步離去,在走過落涯玉身邊時,長孫央然忽然問了落涯玉一個問題:“落公子僅僅是因為所謂‘天命’才接近蘇韻的?”
落涯玉答:“這個答案很重要嗎?”
長孫央然愣了許久,笑出了聲:“自然……不重要。”
說罷,繼而又緩緩前行,夜裏的風吹著她的紅裙,不論紅裙如何翻飛,她依舊優雅大方。
宛若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