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清風幽穀,入世隨緣(1 / 3)

在西蜀的群山間,有一穀名為清風穀,隻是這穀所處之具體方位卻不為世人所知,至於其名之來曆,隻因穀中一年四季如春,終年清風徐徐,故名為清風穀。而穀中除了清風,最多的便是竹子,站在穀中一眼望去四麵全是竹海,竹海的邊緣則生長青綠的小草與五顏六色的野花。

在清風穀的中間地勢上,一條小河緩緩流過,河中的水質異常清澈,倚在河畔,可以清晰地看清楚裏麵那些遊來遊去的魚兒以及沉積在河底的漂亮的鵝卵石。竹海中的鳥兒與蟲兒的鳴叫,一年四季都不曾絕於耳,終年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按照常理來說,在這種滿山竹海又生機勃勃的清幽之地,自然會有世外高人在此隱居,清風穀也不例外,穀中住著一個名叫清風老人的世外高人和一個年僅二十歲名叫喬鳴韜的年輕人。

至於那位世外高人,這裏我們就暫不作介紹,保留點神秘感。而我們的故事得從這個年輕人開始說起,他才是我們故事的主角。至於他的來曆這裏也不多說,一語點破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畢竟每一個故事的主角都得有身世之謎與曲折坎坷的人生經曆,這樣才能推動故事的發展。所以故事的開始就讓咱們從他的這麼一天說起。

這一日早晨,鳴韜如平常般起床,像往常一樣到他師傅的房間,幫他師傅整理房間。這時鳴韜身穿著雪白點綴著竹葉圖案的長袍,烏黑的長發有些淩亂地垂於後背及胸前,在他那如羊脂白玉般溫潤的臉龐上,濃黑的眉毛,長長的睫毛,紅潤的嘴唇,明亮的眸子,皓白的牙齒,高挺的鼻梁,像經過上帝之手的一番擺弄般十分精致地分布著,一副非常帥氣的臉孔,當他踏入他師傅的房間時,他發覺了這一天他師傅房間裏的不同,他師傅的床鋪如未睡動般整齊,被子還是昨日他收拾好的那般模樣,這是自從他幫師傅整理房間以來的首次,不僅如此,他還發現他師傅的衣服也少了些,他慢慢走到靠近窗戶的那張竹製的桌子前,在整齊的桌麵的正中間,在竹鎮紙下鎮著一封信。

鳴韜急忙拿起信,拆開,隻見:

鳴韜,你現已二十歲了,當年故人相托給為師的任務這時也算完成了,我們師徒倆二十年的緣分是時候告一段落了。而且這麼多年了,師傅也是時候去見見自己那些多年未見的老友了。至於我們師徒倆能否再見,一切皆有定數,有緣自會相見。對於你的身世,為師也不是很清楚,但應該全在乎你脖子上的那塊龍紋玉,當年為師的那位故人把你托付給我時,你的脖子上就戴著那塊玉佩,但那位故人,在把你托付給我後不久便離世了,他沒能告訴我關於你父母的點滴。現在你長大了,有能力去尋找他們了,而且你也需要入世去體驗外麵的生活,那樣你才可以正真長大。最後為師送你一句話:人心多異,異而待著;入世如蓮,出之不染。

鳴韜看完這封簡短的信,他的眼淚快速地流出了眼眶,打濕著他手中的那張白色的信紙,在他的心中瞬間感覺到了一些失落與無助,師徒倆在這清風穀裏,相依為伴地生活了二十年,他師傅更多的時候則是像個父親般照料他的衣食起居,教他練功讀書,現在突然師傅消失了,就如房屋失去了頂梁柱,他也一下失去了支心柱,他癱坐在竹椅子裏思緒萬千,他抬著頭,眼神帶著悲痛地望著窗外那隨風搖曳的竹子。

隻不過鳴韜並沒有想著立馬去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然後去追上師傅的腳步,因為他了解他師傅,如果是師傅要避開他,就連這小小的清風穀,他都找尋不到,更不用說外麵那浩大的世界了,加之這裏是他自己待了二十年的地方,多多少少他還是有些不舍的,盡管現在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鳴韜在竹椅裏坐了許久之後,他慢慢放下手中的信紙,走出他師傅的房間,走出竹屋,看著門前的小河,望著四周的竹海,看著那隨風飄落的竹葉,他慢慢走下竹製的台階,開始漫步在這清風綠草間,看著那些自己再也熟悉不過的花草,溪流,竹林,享受著它們曾經以及現在帶給他的溫馨與舒適,他的心情有著絲絲的鬆懈,不在那麼緊繃。

而時間總會在一個人心中有所想的時候,在人的不經意間流逝,他獨自一人在穀中走了整整一天,穀中的天空慢慢變得深沉,夜幕也隨之到來,他邁著些許輕快的腳步回到竹屋,一天的饑餓讓他開始忙碌著準備晚餐。

廚房的屋頂開始冒著白色的炊煙,在這夜幕下更顯迷離。一陣忙碌後,鳴韜把做好的飯菜從廚房端好放在桌子上,他依舊準備了他師傅的一副碗筷,同時還把他師傅珍藏的三壇杏花村酒拿了出來。盡管師傅已經走了,但他還是打算與師傅痛痛快快地吃完這最後的一餐。

鳴韜在一切都準備好後,便坐了下來,他先是往對麵的杯子裏倒滿了酒,再往自己杯子裏倒滿酒,他端起自己的酒杯,輕輕地碰了一下他對麵的酒杯,再把自己的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連續三杯後,他開始悶著頭快速地喝酒,很快就十幾杯酒下了肚,而桌子上的下酒菜,他卻連筷子都沒動一下,他也沒有酒後就自言自語,乘興耍酒瘋,不是他沒有這習慣,隻是在這一刻,他無法乘興起來。當差不多一壇酒下肚後,他那玉潤般的臉龐已呈現出酒紅色,不過酒在此時還沒有帶給他的絲毫的醉意,他的眼神依舊很沉默,不飄散。他抬起著頭,在看著桌子上的菜的同時,他的眼神在那不自覺間轉移到了對麵那斟滿酒的酒杯上,他便又迅速飲盡手中酒杯裏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