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兒？”門外響起天祈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思緒。
昂首：“祈哥哥，我醒了。”
見他手中端著一碗冰鎮醒神茶，她笑著收拾好桌上的卡片：“我不喜歡喝茶的，討厭那股藥味。”
他無奈地笑：“我讓他們加了些除去藥味的料，嚐嚐啊。”
聳聳肩，她豪氣地端起茶微嚐了口，甜笑：“嗬嗬，是不同，味道還不錯。”
無預警地，他的手伸向了她，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眼，歎息：“你很愛哭嗎？眼腫腫的，從我見著你的第一天開始，它就這樣。”指尖的觸感很陌生啊。
眸，她的眸透明很漂亮：“母親和阿姨說，我小時候最愛做的事就是哭，很麻煩的。不過她們卻很疼我。”
寵溺地笑著，天祈拿過一旁的卡翻看：“你很惹人疼啊。對了，這些漂亮的畫是你畫的嗎？什麼用呢？”
“占卜用。”她的視線望著窗外，又似越過景色望著遙遠的彼方，“這是從很遠很遠的一個地方流傳出來的塔羅牌，用23張牌來算運勢，愛情，友情，事業，做選擇。當然它還可以預測未來。”
滿意地觀賞著手中的卡片，他頷首：“預測未來嗎？”
放下杯子，她答：“對，可以知曉過去，現在及未來。”
一頓，他放下了手中的牌：“它還可以測出內心的想法吧？”若有所思地凝著美麗的小畫，眼中有掩不去的憂悒。
她洗了牌反麵向他，手將它們攤成扇形：“抽一張。”
他遲疑著，未動手隻是凝視著：“我不相信命運，所以從沒算過命。未來，我不想提前知曉，提前知曉一切都將沒有意義。”
照兒調皮地笑：“遊戲而已啦，不用在意，隻是玩玩。祈哥哥，你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吧？”
搖搖首，隨意抽出其中一張，見著畫後蹙眉：“這是妖怪？人身魚尾,手中還拿著匕首，是要殺人嗎？”
“錯！她是一個美麗傳說，人魚公主愛上了人類，用聲音和巫師換了人腿，可是巫師卻說，隻要那人愛上別人她就會變成海上的泡沫。可是，那人類有了愛人。人魚的姐姐們在他們成親前一晚用美麗的發換了匕首，隻要用匕首殺了那人，血流在她腳上，她就可以回到海中幸福生活。”她手指著畫中人魚手中的匕首，“她得做選擇——殺了那人，或自己變成泡沫。所以這牌的名就是‘選擇’。”
“選擇？”他笑得寂寥，“也許——殺了摯愛，或放棄生命？我該怎麼辦？可以選的話，也許自己變成泡沫更好，這樣就不會痛苦了吧。”
收起牌，她露出無心的笑：“嗬嗬，隻是一個比喻罷了。”暗想——這牌得帶上，可是又太麻煩，留當紀念吧。
“愛一個人就要得到嗎？”他的聲音有些壓抑。
笑,她道：“不會啊，對方幸福就好。”書上電視上都這樣說，“不過，不可能，愛一個人想到的就隻是，她的未來是否能無憂。”
“呃？”
回想著自己的家人，她側首答：“父母很愛他們的孩子，所以盡力讓她學很多東西，為了未來能無憂。所以我想，真愛她的話，就會如此。”
疑惑地重複，他不甚明了：“讓未來無憂？”
照兒點頭：“就是啊，愛一個人不會想，她是否快樂；而首先想的隻會是，她是否可以將來無憂，可以不為生活勞命，是否可以不用操勞。這該是最直接最簡單，也是最能表達愛的方式。”心中加上一句——可是，這也是最容易讓對方生厭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