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的焦陽烤得大地滋滋的作響,一座靠近邊疆的小城內,人煙稀少。隻看得見一個灰色的身影跑出城外。望著無邊無際的荒野,這個灰色的身影停住了腳步,瘦小的身材完全看不出是一位女子,一張清秀的小臉上沾染了些許灰塵。
隻見望著荒野出神的人兒嘴裏在不停的念叨些什麼。
就見她好像是看見了什麼,一下子跑了過去,混雜著泥土的水流從旁邊的滿滿流出來。
女子繼續順著水流的方向向上走去。隻見越往裏走水流最大,旁邊還有綠油油的草葉和血跡,血跡!女子驚恐的瞪大雙眼向前看去。是條腿,哦不,是個人。
她急忙跑上前去,伸手去探他的鼻息,“還好,還活著”女子一直繃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喂,醒醒,快醒醒啊,別睡啊”
湛藍色的華服被血跡沾染,而女子卻從這張毫無血色的臉上看的出是一名男子,臉上雖然被泥土和鮮血弄髒,但是不難看出這位男子麵貌棱角分明,氣宇不凡。
“喂!你快醒醒”
而他好像是被女子的晃動扯到了傷口“嗯哼”了一聲。
女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起他的胳膊,把他背了肩上,男子沉重的身體差點把女子壓倒,女子背著他倒不如說是拖著。
於是女子一步一步把他拖回城裏,在幹裂的地上留下兩條帶血的痕跡。
女子把他背進了一個破爛不堪的小房子裏,放在隻有一張草席床上,然後從水缸裏舀出剩下不多的水,給男子灌了幾口,然後給他擦了擦臉。又轉身出去了。
直到夕陽時分,女子才拿著一些野菜回來了。誰知剛一進門,一道陰冷的寒光向她襲來,突然女子的喉嚨突然被扼住了,“你是誰”。
“我,我”看到女子漸漸發青的臉色,男子知道自己用勁過大了,一下子就鬆開手,“對不起”。
“咳咳”女子看向這個冷著臉的男子說道“你可以叫我姒璞,是我救了你”
“姒璞?”男子顰眉。
姒璞看著男子怔怔的看著她,不免打了個寒顫“女以姒,未雕琢的美玉為璞”
男子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道聲“謝謝”
就說個謝謝真是沒有誠意,姒璞撇了撇眼前這個惜字如金的男子,“你呢”,他看了看姒璞手中的一些野菜淡淡的回了三個字“薑啟岸”
姒璞點點頭“我隻找到這些能吃的野菜,你就湊合湊合吧。”說著便轉身出去做飯去了。
薑啟岸看向周圍的環境不由得感歎到真是家徒四壁啊。薑啟岸走到門前輕輕推開這扇破舊不堪的房門,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會把它碰掉。
一個嬌小的身影在眼前忙來忙去,不一會的功夫就看到姒璞端著一盤綠油油的青菜過來。
“別看樣子不好,能填飽肚子的都是好的”
薑啟岸看著盤子裏的東西,默不作聲。
姒璞端著缺了一角的盤子進了屋,看著薑啟岸半天都不肯動筷子“不吃算了”薑啟岸瞥了一眼姒璞,拿起筷子的吃了起來,“味道不錯”,
姒璞笑了“謝謝誇讚,粗茶淡飯不嫌棄就好。”
晚飯過後,姒璞看向薑啟岸“我要出去賞景啦,你去不去?”薑啟岸看了看隻有一張草席的破床,二者之間必然是要去。
“好”
姒璞偷笑,果然是這樣。
薑啟岸靠在木欄上,望眼瞧著姒璞蹦蹦跳跳的站在搖晃不止的木欄上,竟然生出一絲擔憂。倒是姒璞為了讓薑啟岸開心一點,姒璞還是大肆讚美了這荒地一番“這裏雖然是野草橫生,遍地都是荒涼的景象,但也還是有美景的吧”姒璞伸手指著寶石藍的天空道“你瞧,這種滿布繁星的夜間美景,也隻有這種荒涼的景致下才會更加的亮麗。”
萬籟俱寂,薑啟岸側頭望去,依稀能看清姒璞的臉,長長的睫毛在星辰的照耀下微微顫動,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是一張薄薄的嘴唇。薑啟岸想到如果她精心修飾一番怕也是一絕代佳人吧,隻是佳人眼眸中似乎微微含著淚珠罷了。
不過聯想到想到姒璞一人在此,薑啟岸不自覺的便問了句“你的家人呢”
姒璞輕笑道“自從兩年前薑國出兵侵略我們吳國邊境,這個小城了就剩下十幾戶人家沒有離開,其他的該逃的都逃了。我娘生下我就死了,我爹也在一次大戰爭失去了性命。”
薑啟岸有些驚訝。接著又聽到姒璞道“雖說薑國地域已經不小,但是手握皇權的人,終究都是想一統天下吧。”
說到這姒璞有些嘲諷的一笑“作為天子,他的職責是保護自己的子民,喪失民心的王朝又能堅持多久呢,戰爭一日不停,百姓依舊受苦。”
天下是天子要去守護的,說白了得民心者得天下,薑啟岸覺得自己真是小瞧姒璞了,隻是不知這場戰爭什麼時候才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