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殤的懷抱很溫暖,寬大的身子包裹著她小小的身軀,嗅著獨屬於他的味道,安心,是采璃腦子裏蹦出來的一個詞。
柔和的聲線從頭上落下,“璃兒。”
“幹嘛?”
“璃兒。”頭上那位就像是耍小孩脾氣似的,又叫一遍,仿佛這個名字是他心中唯一。
某女不耐煩道:“你到底幹嘛!”
某男笑道:“璃兒。”
“……”某女想掙脫某男的懷抱,在男子懷中扭個不停。
赫連殤被采璃這麼一弄越發熱得慌,手上加力緊緊禁錮住懷中人兒的身子,不讓她動彈,聲線有些欲求不滿沙啞的道:“你再動,我可不保證會對你做些什麼!”
“你你,你該不會——!”采璃果斷不敢動,難怪從剛才開始就覺得這貨的體溫貌似上升了,還以為摩擦生熱,鬼曉得是……果然男人都是種馬!
赫連殤發覺懷中人兒僵硬的不敢動,整個就是一僵屍,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不會再到處亂跑。
片刻,采璃悄悄的動動眼珠子,往上一抬,看到赫連殤似乎睡著了一動不動的,忍不住道:“喂,你想睡,別站著睡啊,這裏也沒床,我們究竟要睡哪啊?”
頭上的人睜開眼皮,估計這女人是被自己抱著站累了,鬆手,人兒似乎得到解放不斷深呼吸,小手作蒲扇用對臉扇動打風。
赫連殤無奈,心想難道被自己報就這麼難受嗎?天下有多少女人向往,她卻視若無睹,歎息,也不知什麼時候這女人才能發覺自己對她……
“喂!我們該不會席地而睡吧。”
“當然不會,那邊不是有張長椅嗎,就睡那兒。”
采璃隨著赫連殤眼神望去,確實有張長椅,長椅長是長不過也太窄了,兩個人睡根本擠不下,看著赫連殤道:“這,怎麼睡,這麼窄!”
赫連殤勾起嘴角,大手牽著采璃的小手走到長椅邊上,拉著采璃一同坐下,背倚在靠架上,伸出手搭在采璃肩頭順勢將她的小腦袋躺在自己的肩上,閉目養神。
采璃被這些動作搞蒙了,半張著嘴。
臥槽!這樣也能睡!
她猛然起身,才欲大叫,看到眼前光景頓時一愣,嘴角不禁往上翹,眼裏似水般溫柔,隨後鬼使神差乖巧的安詳靠在他肩頭,合目睡下。
月光透過紗窗散落在彼此依靠的兩人身上,柔波似水,美不勝收,男子那雙妖邪般暗紫色的眼眸閉上,眉頭舒緩,倒是一副鄰家男孩的模樣。
許多人都會累,一國之主當然不可避免。
純白的光線不僅禦書房中的月光,還有屋外門扉前那一襲白衣勝雪。
屋內燈火閃爍,伊人相伴,屋外孤獨成雙,影子和他。
命運多舛,有人歡喜有人憂。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林中,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則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清晨。
“娘娘,自你從禦書房回來後就在院子裏打轉,這回也給停了吧!”子鳶擔心道。
“哎呀!我現在煩得很,你先別說話!”
“娘娘,不管怎樣,飯總得吃的呀!都涼了!”
采璃突然駐足,危險的睥睨著子鳶,“子鳶,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貌似膽子變大了,都曉得跟你家高貴的娘娘頂嘴了?!”
子鳶並不害怕,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早就摸清了她家娘娘的脾性,認定娘娘不會罰她,直徑走向采璃,將她按在石椅上,叉腰指著石桌上的飯菜道:“娘娘若是想罰奴婢,奴婢甘願,但是不管怎樣娘娘都得先把飯給吃了!”
采璃看著一桌子的飯菜,換做以前,她肯定第一個爬上去,可是現在不同,她正煩著怎樣才能奪得頭彩看那前身的義父,可是聽赫連殤說每年各國都會來朝拜,想必歌舞什麼的都看膩了,她的想個法子讓那些人覺得有新意又好看才行!
“子鳶,你怎麼比我老爹還煩!”整個一轉世!
“咦,看來娘娘的爹爹很疼愛娘娘嘛。”
“嗯,是啊,隻可惜再也見不到了。”采璃落寞道。
“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該死,不該提的!”子鳶很自責,她怎麼忘了娘娘的身世呢,娘娘如今熬到現在肯定經曆的很多苦,自己居然還揭娘娘的傷疤,真是該死!
采璃笑了笑道:“你說什麼呢,這不怪你,這本就是自己的命怎能怪得了別人。”
“娘娘——”
“好了,我也餓了,來,坐下,陪我一起吃飯吧。”
找個人來陪,好像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