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千陌這封離家出走的信,再加上她又有“前科”,所以南夜太初並未將這事放在心上,隻要暗衛們找到他們母子的行蹤,暗中跟隨保衛就行了。
況且在她身邊,還有一個夜鬿守護著呢,以他們母子的機智,稄難得有人能在他們的手上討了便宜去。
可這次,南夜太初是大錯特錯了。
等到第二天晚上,他從皇宮裏回府後,在書房一直等著他的夜魅迎上前,謹慎地向他彙報了有關尋找千陌行蹤的消息:
“王爺,出去打探王妃行蹤的探查子傳回來的消息,沒有人知道王妃和小世子們去了哪裏,夜鬿也沒有留下一點暗訊給我們,這次可真是有點奇怪。”
南夜太初雖然在京城裏安排了幾個暗衛,但這些人主要用來監視盯梢幾個重點人物,他並沒有在京城裏全麵撒網,要做到在各道路路口或重要場所都安排探子並非是說說那麼簡單的事。
不是說無論山莊或王府沒有這個財力人力,而是在以前,南夜太初覺得這樣做沒有必要,意義不大,他隻需要盯緊那幾個人,尋找當年事情的真相並報了仇就行了,並不想控製整個京城的各種秘密消息,並以此來謀利。
他不屑於做這樣的事。
所以,千陌這次從北城門坐上豔傾的馬車,除了當時過路的幾個行人看見了外,並沒有更多的人知道。
聽到夜魅的擔心,尤其是夜鬿這次一反常態沒有留下暗訊,這點確實讓人懷疑。
南夜太初想了想,對夜魅說道:
“這樣,城裏沒有陌兒的消息,他們肯定是出了城,你讓人去向當值的各個城門守衛士兵打聽,畫圖給他們看,讓他們確認一下。”
夜魅點頭道:“王爺,一個時辰前,我已經讓人去向城門守衛打聽了,估計他們也快要回來彙報了。”
夜魅做為幕僚,讓南夜太初看重他的辦事嚴謹、思慮周到外,更欣賞他積極主動的做事能力,像現在這件事,他就會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先行安排人手去打聽了,不會等到南夜太初回來請示後等他安排再行動。
有這樣一個手下,也讓他省心不少。
南夜太初拍拍他的肩,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笑,有些話不用說出來,雙方都知道意思。
不一會,果然如夜魅所說,去探聽消息的幾個人陸陸續續回來,前麵幾人都是一無所獲,隻有一個侍衛恭敬地說道:
“王爺,屬下負責打聽北邊三座城門的出城情況,據得勝門的守門士兵回憶,昨天辰時左右,畫像上的女子帶著三個孩子從得勝門出去,好像城門外不遠的地方有輛大馬車在等著他們,那輛馬車一直往北順著官道走了。除此之外,守門士兵再也提供不了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知道了,你們下去吧,辛苦了。”
南夜太初揮手讓侍衛們下去,皺著眉頭坐回了書桌前,從目前來看,隻是打聽到了千陌和孩子們從北城門出去,上了一輛豪華馬車往北走了。
這輛馬車是誰的,有誰還和他們同行,往北走是要去往哪裏?這些仍舊是個謎,而且,既然是出城,夜鬿為什麼不留下訊息?這才是南夜太初最擔心的,莫不是他們出了什麼狀況不成?
他和夜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隱隱的擔憂。
可是,現在又一籌莫展,無從查起,隻好再調來人手,派出一個五六人的小隊往北順著官道一路追蹤過去,看看路上是否有千陌和夜鬿他們留下的訊息。
到了千陌離開京城的第三天,順著往北去的官道追蹤消息的那一小隊人馬陸續傳回了消息,但傳回的消息卻是“毫無消息”,他們沒有發現一點與王妃、小世子和夜鬿有關的蛛絲馬跡,就連那輛大馬車的行蹤也一無所知。
這就更讓人奇怪,與擔憂了。
南夜太初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大,他幹脆將無夜山莊的人手全部悄悄調到了京城,協助在京的侍衛們暗地裏尋找他們的消息,並盡一切可能地去茶樓酒肆、三教九流混居之所旁聽人們的交談,有的時候一些重要的線索就是從人們無意識的對話中打探來的。
南夜太初為此向南夜帝請了假,他現在必須將全副精力放在尋找千陌和兒子們的身上。
在他們離開京城的第四天,幾乎一夜未睡很早就醒來的南夜太初一個人出了王府,順著大街無意識地走著,一邊走一邊思索著京城裏誰有大馬車,並能讓千陌母子放心地上他的車的。
當他不知不覺走到一個地方時,他的暗衛突然現身了,夜魍指著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說道:
“王爺,這條巷子就是當時蘇染消失的地方,左側倚紅院,右側是得月閣茶樓。”
茶樓?南夜太初眼睛一亮,對夜魍說道:
“你也別隱身了,走,我們去得月閣吃早茶去。”
夜魍很快就知道主子的用意了,他答應一聲,便默默地跟在了南夜太初的身後,兩繞到得月閣的大門方向,進了茶樓,特意選了一樓大堂不起眼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說來也巧,這得月閣的斜對麵,就是豔傾開的醉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