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鋒,把蛇紋三葉草交出來!”
“對,交出來!”
……
紫月峰!
清晨,白霧飄渺,繚繞山巔。
一陣刺骨的冷風迎麵襲來,透過薄薄的單衣,徐鋒感到了絲絲初冬的涼意。
然而胸中卻有一團憤怒的烈焰在燃燒!
“憑什麼?魏勇,不是你說的,采得靈藥後,我留一株,其餘歸你們嗎?總共隻有兩株蛇紋三葉草,另外那株剛剛已經給過你們了,你還想怎麼樣?”
“怎麼樣?哼,徐鋒,昨夜老子親眼所見,懸崖上少說也有七八十株蛇紋三葉草,你******現在卻隻拿兩株出來說事,虧你還有臉說得出口……”滿臉橫肉,身著黑色熊皮大衣的魏勇雙眼微眯,皮笑肉不笑地道。
昨天深夜他起床小解時,無意間發現了一隻色彩斑斕、體型肥笨的錦毛碩鼠,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一路狂攆來到了這人跡罕至的紫月峰後山,熟料狡猾的碩鼠卻是竄下懸崖後不見了蹤影,正當他萬分失望時,忽然見到懸崖上亮光閃閃,當時月黑風高,四周漆黑一片,那一株株蛇紋三葉草在夜色中也因此而顯得特別紮眼,麵對這麼多珍貴的下乘四品靈藥,即便以他那頗為雄厚的家庭背景,也不免為之眼紅心動,於是天剛破曉,他便帶著同室的四人來到後山,可由於天降濃霜厚霧的原因,導致這幾人均是不敢犯險攀爬那高數百仞的懸崖絕壁去采擷靈藥,於是,他們打起了徐鋒的主意……
“你胡說,明明隻有兩株!”徐鋒瞪大圓眼憤然道,眸子中掠過一絲怒意。
“我呸!徐鋒,肯定是你將靈藥偷偷藏了起來。”還不待魏勇開口,另外一名麵目猙獰的少年便是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惡狠狠地道。
“徐鋒,少廢話,趕緊把蛇紋三葉草交出來!否則今天跟你沒完。”
見魏勇和他身後的四名少年信口雌黃,徐鋒眉頭一皺,沉聲道:“我說兩株,就是兩株……”
說話時,緊握的手掌,因為大力,而導致略微尖銳的指甲深深刺進掌心之中。
冷風,將一股裹挾著泥土氣息的芬芳吹入眾人鼻腔,索源而去,是從徐鋒手頭那株晶瑩剔透的小草身上發出來的,此刻,有著紅黑紋路相間的水晶葉片正隨風輕擺搖曳,見到這株蛇紋三葉草,徐鋒心中湧起無比荒謬的感覺。
今天一大早,他跟往常一樣前來後山晨煉,卻是與紫柏堂的魏勇等人不期而遇,與他們瞻前顧後、畏手畏腳不同,作為絕大多數出生貧寒的紫竹堂弟子,有哪個不是對靈藥渴盼至極,更何況是價格昂貴的下乘四品靈藥,於是,幾乎沒有多想,徐鋒便答應了他們提出的苛刻條件,那便是自己留一株,其餘歸魏勇他們。然而,近乎九十度的懸崖,荊棘密布的刺叢,再加上被晨露沾染得異常打滑的苔蘚,隨便一個意外,都可令他跌入百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為了這兩株蛇紋三葉草,徐鋒差點連命都賠了進去。
可如今,這幫雜碎居然還要倒打一耙?
真是豈有此理!
“徐鋒,你到底交是不交?”魏勇的忍耐顯然快要到了極限。
聞言,徐鋒小拳緊握,緩緩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緊豎眉頭,一字一頓道:“我要是不交呢?”
魏勇勃然大怒,微眯的雙眼驀地睜開,迸射出兩道森寒的凶光:“你在找死!”
“徐鋒,接招吧!”
那四名少年不懷好意地冷笑著從魏勇身後邁步而出,袖子一擼,碩壯的胳膊頓時暴露在徐鋒眼前,仿佛老樹枯枝一般的膚色,給人以質地堅硬的厚實感。
徐鋒斜眼瞥去:“煉肉境二階麼?”
“那就試試吧!”
全身血液立時沸騰起來。
“我的目標,是要在明年夏季的‘堂比’中順利拿下前五十名,從而進入紫月堂深造,所以,靈藥和實戰,對我來說,都很重要……”
當下虎步微沉,渾身肌肉瞬間緊繃,裸露在衣衫外的肌膚,頃刻間呈現出密密麻麻的銀白色斑點,宛若夜空中綴著的點點繁星。
“那是?”
“角質層!”
“媽的,這雜種居然是煉肉境三階?!”
四人勾直眼珠子,喉嚨“咕咚咕咚”滾了幾下。
隻有魏勇不為所動,佇立在原地沒有吭聲,目光則似遊魚一般在徐鋒破蔽的衣衫上晃來蕩去:“能在紫竹堂那種地方修煉到煉肉境三階,徐鋒,看樣子,你很不簡單啦……”
徐鋒深喑雙拳難敵四掌的道理,就在四人略微分神之際,大喝一聲,搶先發難,雙腳迅猛蹬地,腰間發力,將身體彈射而起,獵豹似的衝向正前方的一名少年。
“彭華,小心!”魏勇麵色驟變,大吼了一聲。
不過為時已晚。
“篷~~”
一記沉悶的撞擊聲傳來,名叫彭華的少年首當其衝,猝不及防之下,被徐鋒用右肘狠狠拐在胸膛上,向後飛跌開去,在地上擺了個仰八叉的造型,蛇也似的痛苦呻吟起來。
同一時間,徐鋒身子淩空微側,借助肘部傳來的巨大反彈力,猛縮右手,變拳為掌,對準彭華身旁的另一名少年又是淩厲急拍,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那人已是重重挨了記耳光,白皙的臉龐霎時高高腫起,一陣火辣辣的鑽心劇痛席卷全身。
“啊……”
那少年竟是把嘴張得像河馬,踉蹌撲倒,匐在地上喊不出聲來。
而徐鋒的身體,則以一種看似違背慣性定律的方式,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穩穩當當的落了下來,其角度選擇之刁、身法變換之靈、力道拿捏之準,叫人歎為觀止。
“哼,跟我鬥?”徐鋒冷冷一哼,轉身便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