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紫羅蘭之女(1 / 3)

有人說,不完美便是罪過。

我的存在,是為了贖罪麼?初晨的微光,透過窗,照到我的臉上,睜開眼,卻又閉上。不設被窩的溫暖與柔軟,慵懶地滾兩轉,才緩緩起身,略作打扮。我嗅到清風中紫羅蘭甜甜的芬芳,伴著紫燕、風鈴婉轉,簡單的用過早餐,便出門去。

紫羅蘭的庭院裏裏,自是種滿了紫羅蘭,色彩斑駁的石砌小徑上,朦朦朧朧的腳步聲,很是舒服。而小徑與屋舍之間,早已被紫羅蘭占據,末了還有舒潤的小草,大概是園丁叔叔早起澆過,花兒正嬌而草兒正肥,更增添幾分寧靜。蝴蝶之類是沒有的,象征著靈魂與純潔的紫羅蘭是家族的聖物,一直被保護在最適合的環境裏,不許褻瀆。

沿著小徑,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緩行,古典的教堂映入眼簾。偏北的窗口,老師穿著純白西裝倚在牆上,一手插袋,一手托著下巴撐在窗台上,看著天宇的遠方,目光依舊是那麼溫柔。

我又遲到了,讓老師等那麼久,很不應該吧?輕輕推開教堂的大門,忐忑不安地走向老師所站的地方。

“對不起,我又遲到了。”

“沒事。”“可是……”

“其實你不必把別人的標準強加給自己,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我疑惑不解)

“算了,你就算答應,也做不到的。”

這算是批評麼?感覺好奇怪的說。在我犯了諸多錯誤之後,老師果然還是怪我了,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地滴落,連呼吸也有些起伏。從剛才開始,他都沒看過我一眼,此刻卻不想讓他看到我哭泣的模樣。埋下頭,但對於老師強大的感知而言,一切都是徒勞……

“我沒有怪你。”

是麼?我的心情稍微平靜。

今天的老師和平日裏有些不同,至少平日裏的他沒有那麼冷漠。順著他的目光,我看到遠處的天空中雲舒雲卷,不,是風,紊亂的風將雲海變得狼藉,仿佛預示著什麼災難,可在紫羅蘭的庇佑中,隻能感覺到柔和的清風。

這便是老師眼中的世界麼?和想象之中完全不同那麼溫麼。清風,柔的他竟有上位者的姿態,更奇怪的是我似乎看懂了什還是記憶中的清風,就像明月印在人們內心深處,久久不散。可這清風,給人另一番滋味,尤其是想到了遠處的風,便在眉間掛上了鎖,在心海掠起了波。

我的雙眸不覺蒙上了淡淡的冰藍,薄薄的,微微泛白又像是霜,那麼晶瑩剔透。墨色長發散披及腰,兩縷順肩過耳置於胸前,即便是微風拂過,絕不肯隨性舞動,膽小似她的主人,可她的主人偏偏對周圍的事物充滿好奇,又有小小的驕傲——在那飄飄的連衣長裙上,赫然是紋著朵朵聖潔的紫羅蘭……

“羅蘭?”

“有。”

“想過去外麵的世界看看麼?”

羅蘭:“外麵的世界?庭院裏麼?”

“……我指的是,離開家族。”

羅蘭:“……”

雖然我也時常好奇,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呢?可離開家族似乎很危險的說。現在的我,有真的能夠離開家族,獨立生活麼?我不知道。

所謂的家族,當然是我所在的家族——紫羅蘭家族。紫羅蘭家族是一個隱世的古武修世家,昔日以靈魂力量著稱,諷刺的是我卻不會使用靈魂力量。相較於家族裏同齡的孩子,我的資質實在太低,雖然他們並不明說,我覺得再和他們呆在一起,隻會拖累他們,便央求父親,許我搬到比較偏遠的地方來住,另請家教老師教我,父親默許了。

像我這麼沒用的女兒,不受重視也理所應當吧……

我就是在那時認識了老師,他叫尹漫,算來已有七年。

“老師。”

陌生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還不明所以,習慣性地躲到老師身後,卻又很好奇發生了什麼,偷偷露出頭來,不過欲蓋彌彰。從個教堂門口走進來的,是一個與我同齡模樣的男孩子,純黑短發顯得很有精神,算不得英俊的臉龐未洗盡稚嫩,一件黑色的風衣又有非凡的氣息,與他本身融為一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