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陽城風雨(一)
初冬後的路,路旁草、花上麵鋪著一層薄薄的霜。踩上去悉悉索索的,很是律動。
王有之走在路上,遠離行人特意的踩著那些草、花,一臉的鬱結,那些悉索的碎聲,有節奏的敲著他的腦袋,王有之要找的是叫白崇武的人,跟著他走了有3天。
王有之笑了笑“自己還真是自尊心作祟,騎馬的人能把走路的人跟丟了!”
王有之身後徐徐的跟著一匹老馬,那是家裏飼養了多年,早已熟悉主人的味道,不用牽著馬繩,它自會跟來。
太陽漸漸升高,暖意四溢,路上的行人漸漸也多了起來。不時間出現催促的人,說著:“走快點,這麼走,進陽城得要半天。”不時出現架著牛車馬車的人,停在路吆喝:“進城的人,走陽城,走陽城,10文一位帶著貨物15文。”
王有之拍了拍自己的臉,把馬牽了過來,翻身上馬便往陽城趕去“白崇武,嗬。如果不是有兩條人命,是不是自己得叫一聲白大哥。”越想越覺得馬背上的風似乎越大了。
陽城西麵依山而立,護城河在東綿延山中,南門為正城門;陽城府衙曾讓道修建西街、最為繁華;而府衙鎮守北門,北門要道出城繞山即可西出大漠,北至塞外。
王有之到達正門時值卯時,正門的軍官或吃著帶來的早食,或喊住進城的小販“買些”瓜果。有之翻身下馬,拍了拍馬背:“說你是匹老馬,跑起來真不賴。”拾掇一番,便牽馬進城。
忽的一聲急吼“讓開!”接著一聲馬嘶,有之霎時回頭,看見一匹壯馬迎麵倒來,嚇了一跳,連忙向旁滾開。接著就看見一個人影從馬背上,跳向了自己的馬背上。
那人一勒韁繩,雙腿一夾立欲跑路:“急事,急事,朋友借用一下。”邊說從衣內掏出事物便向一旁的官兵拋去,駕馬過關。等著四揚的塵土平息,那人早已駕馬離去。
有之從地上爬起來、拍怕身上的泥土,歎著氣:“看樣子,馬老了沒脾氣,也是好欺負啊。”
這時一位軍官走來:“小兄弟,把你朋友的馬解決了,讓你進城。”
“我?我朋友?”
王有之瞬時怒火攻心:“我朋友?你長哪隻眼睛看見那是我朋友?他搶馬闖關你們不管,把這匹死馬賴在我頭上!”
軍官笑了笑:“既然不是朋友,為何隻搶你的馬,你的馬又為何一上就走。而且他說了你是他、“朋友”。”
王有之大跳而起:“這是強詞奪~~~理”
嘶~~又是一陣長嘶,那匹不滿有之說的死馬的死馬竟然站起來了。
軍官看看了這匹毛色還算不錯的馬:“恩,不是你朋友的。”
王有之立馬拉過韁繩,不在說話。後麵架著牛馬車的商販也是怨聲四起。太陽已然光耀了整座城,行人來來往往,交流著每一天,那些有趣無趣閑來無事的談資。
“啊~~~”坐在客棧二樓的王有之開始極度的懊惱,安排好那匹疲馬後,有之便沿路詢問、發現自己的馬已經被人騎出北門,出北門需要一係列出城手續,現在他辦不了,或者說很難辦。他需要身份證明,而身份證明掛著馬背上。陽城公製的刀,雖然刀鞘刀身都是普通公製,沒有特異,刀柄卻用梨花木包夾、細細的纏上銅絲棉線、用特製編號的黃銅封口。乃是白馬鎮捕頭公用之物,任何損壞及更換都得上交刀柄形同官印。這東西若被人利用去做了什麼,這可如何是好。思來想去,隻好修書一封,告知家裏,讓他們去找府衙說說。“啊、本來說停俸待職,這下真變離職了。才出門3天就得求助於家裏。”想著自己離家時的氣概萬千,不由得虛了起來。
“嘻嘻,沒想到有人為了抓我,大白天還會蹲點。失策失策。”一個尖細的男聲在屋頂響起。
“哼,不如你就束手就擒,讓我少費些力氣。”另一個醇厚的男聲響起。有之心頭一動,他知道那是白崇武的聲音。
王有之精神為之一振,他的座位剛好靠窗,探頭出窗,挑簷就在正上方。挑簷長一米,回頭看客棧屋頂,龍骨正梁在中,碗口粗的挑梁從龍骨依次衍生至挑簷端部,間隔1米。“應該能承受。”
王有之把桌子挪開,助跑跳起,一把抓住窗上口,然後把身子縮著甩出窗外,利用甩出窗外的力未消,雙手一拉,立時放開雙手,展開身子雙腳再在窗兩側上一蹬。。。。。。便環抱住挑梁。來到挑簷邊,身子一翻便上了屋頂。王有之籲了口氣:“高來高去,真是羨慕啊。”以前還想著自己功夫不賴,不然也得不到捕頭推薦。自從見過白崇武後,才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會,跟那些真正的江湖人比自己究竟算得上什麼呢?屋頂一望,隻得白崇武一人。
白崇武望著王有之:“逃了。”
王有之一氣:“逃了,你讓別人逃了,為什麼不讓阿文阿武逃掉。”
白崇武望著他:“當你拔刀與人相向的時候,還想著全身而退,你還當什麼差。”
王有之大聲喝到:“捉的是賊,你是官差。他們也是官差。”
白崇武冷笑:“我在白馬鎮衙門坐了10天牢,你們既然把我放了,還來責問些什麼。”
王有之黯然:“你的職位比他們大啊。”
白崇武不語,從客棧屋頂輕輕一跳,人便輕飄飄的跳上了西麵的房屋上,不一會兒便不見了人影。此時已是正午時分,太陽已將整個陽城轟得熱絡了起來,而王有之在屋頂上發著呆“我~~~我該怎麼下去。”
……
白崇武是昨夜子時到了陽城,比預計的時間至少晚了七天,調查工作已然無法正常展開。繁華的西街在午夜格外誘惑,酒,色,財,勢,人;不停的相互碰撞,他們打架,鬥酒,拚權賭勢樂在其中。
白崇武就這樣慢慢的走過西街,西街正中央的就是春樓閣春館,旁邊就是酒樓依次是當鋪,衣鋪,肉鋪,雜貨鋪,賭館,小賭攤,以及對麵的大賭樓。
西街街尾就是一家客棧,餘慶客棧,坐落於繁華之末。白崇武走了進去,在二樓東側末開了一間上房。
他並沒有去休息,而是裹著床單跳上了屋頂,他沿著屋簷走了一圈,北麵的客棧院子裏有十匹馬,馬質平常,馬身灰塵繁重,食草雜亂,馬背上的包裹都是同款同色,看來他們是一夥人,並不出眾。東側繞過民街便是陽城衙府,騎馬大致一刻鍾便能到達北門。西側西街,東側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