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嚀一聲,從無盡的黑暗中清醒過來,渾身的酸痛無力昭示著昨日的狂熱,慵懶睜開惺忪的美眸,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不由一怔。
簡單的營帳中,一桌一椅,還有她現在置身的用厚氈鋪成的軟塌上,這似乎是行軍打仗專用的營帳才是。
輕輕地抬頭,便覺得頭痛欲裂,手從薄毯中伸出輕撫著額頭,想要回想起發生了什麼,卻是驚然發現手臂上那密布的嬌豔欲滴的草莓,這是……
銀牙輕咬,玉手掀開薄毯倒吸一口涼氣,薄毯下身無寸縷的身子本是潔白無瑕的肌膚上也是如手臂上一般盛開了朵朵嬌豔的草莓,一個令她無限驚恐的模糊的影響怫然躍上心頭,那瘋狂輾轉承歡,不斷放蕩低吟,卑微地祈求男子的寵幸的女子是誰,難不成是……
慌亂地拽起薄毯裹緊顫抖的身子,躲進一旁的暗角處,心在無聲的抽泣,那個瘋狂的女人難道真的將自己丟在了……
不,不要,她到底是被幾個男人碰過了,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從沒有過的絕望,萬念俱灰,她的身子破敗不堪,也肮髒不堪了,在也不值得存留在這個世間了,她不要再如此屈辱的活下去了,她要結束這一切。
在那個粗布老婦提著熱水桶走進營中時,看到就是那令人淒涼的一幕。
一個身材嬌瘦的女子,半跪在軟塌上,頭上揚,身後如墨的青絲披泄一榻,水霧的臉上泛著淡淡的淺笑,這樣的女子隻一眼,便會無端的吸引住人的眼球,令人心生無限憐惜,她眼神是那般的淒楚,又是那樣的義無反顧,紅腫的櫻唇帶著一絲堅毅的決絕,柔荑中持著一支簪子,正抵在自己的咽喉處。
等到反應過來那女子要做什麼時,若雨已是淡笑著將簪子刺進了幾分,嫣紅的鮮血瞬息噴湧而出,染紅了女子寬大的似是男子中衣的白衫上,眼看在有幾分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那老婦驚叫一聲,猛地撲了上來,緊緊抓中女子柔若無骨的小手,顫著聲音道:“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麼,年輕輕的為何要這般想不開,輕生啊。”
“你,放手。”淡淡地不帶一絲情緒地冷聲道。
現在的她隻想用滿腔的熱血洗滌心靈的肮髒,上百個男子上了的身體還有存活在世間的必要嗎,想起昨夜自己的放蕩就惡心,就算苟延殘喘地活下來又如何,難道要做那千人枕萬人騎的軍妓嗎,那她還不如現在就死了的好。
“姑娘……”
那老婦緊拽著若雨的手絲毫也不敢放鬆,就怕一個疏忽下那女子就真的這般駕風遠去了。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隱怒的聲音席卷而來,嚇得老婦握著若雨手腕的滿是褶皺的手一顫,卻是並沒有鬆開。
忙完了軍務,布置好了作戰方案,一刻也不及停留就趕來看那個尚在昏迷中的女人了,來時心裏忐忑不安,既怕她醒來,眼中不是柔情一片,而是冰冷的恨意,又怕她不願醒來,畢竟行軍打仗,帶來的軍醫並不比城中的禦醫,萬一她一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