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在問,外麵的女人是怎麼憑自己活下去的?”含章聽到馬長楚的問題時,一時間都呆住了,反複地確定問多一句,馬長楚點了點頭,“是!”
一個千金小姐,一般都不會問這個問題,如同寶兒。
馬長楚道:“我是郭家的養女,郭家待我恩德如山卻不欠我的,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我自己可以養活我自己,而不是處處依靠別人。”
自尊而自強,以前因為不想活而不在意,既然她決定要活下去,自然要考慮好怎麼樣讓自己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如今兵荒馬亂的,不管做什麼都不好做。但是要說靠自己活下,有一門手藝卻是極好的。小姐會……”含章想了想馬長楚平日裏做的東西,除了跳舞就是發呆。
馬長楚也道:“我隻會跳舞。”
跳舞沒有什麼可以炫耀的啊,隻有舞伎或是青樓裏的姑娘才會靠跳舞養活自己。
“寫詩或是畫畫小姐會嗎?”感覺到馬長楚有些不開心,含章小心地詢問。
寫詩馬長楚是不會的,畫畫,她沒有學會國畫,卻會畫水彩畫。
那還是她初中的時候,看到身邊的同學時常畫著漂亮的水彩畫圖,當時她也買了些畫來學著畫,畫著畫著覺得還不錯,可惜後來被母親發現了,一心要讓馬長楚成為舞踏家的人又怎麼會願意讓別的事情分散馬長楚的精力呢。
所有畫畫的功具全被沒收了,除此以後,馬長楚再沒有握過畫筆。
“我以前學過畫畫,不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未必能畫得像樣。”馬長楚說話,含章一聽道:“學過就好,奴婢常聽人說,有天賦的人呐,握筆就能畫。小姐的舞跳得那麼好看,想必畫也一樣能畫得極好的。奴婢去給你準備畫具。”
“不用那些畫具,你去給我準備這幾樣東西就好!”現在似乎是沒有圓頭筆和平頭筆的,想要做好得要特別讓人去做才行。
既然她是做不了粗重的活,跳舞又不能作為養活她的事,那就畫畫吧,這算是她除了舞蹈之外喜歡過的東西,再做起來想必也是不難的。
含章怎麼也沒想到,馬長楚性子跟人不一樣,這畫畫也是不同的。
好不容易按照馬長楚的要求弄好了畫筆和工具,含章在親眼看到馬長楚畫成的畫後,驚歎不矣,再也不覺得頂著別人異樣的目光去做馬長楚要的畫具有什麼不好了。
“小姐畫的是人我們幾個嗎?”事隔多年後,馬長楚畫出了第一幅水彩畫,那樣顏色分明的畫啊,比起以前他們看過的畫都要好看得多,而那畫中的人,從衣服和頭飾能夠分辨得很清楚,那是她們四個,四個啊!
“小姐畫的畫可真特別,還好看!不過,總覺得差了點什麼。”寶兒算是幾個人裏麵接受過正規教育的人了,看著馬長楚的話要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