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長楚一眼看了她,丫環的身體更顫了,連忙跪下,“小姐,小姐奴婢不是,不是有意的。”
馬長楚並不語言,黃叔的臉卻已經黑了,“小姐,如何處置?”
“你看著辦吧。”馬長楚淡淡地回答,丫環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小姐,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和尚,和尚你站住。”
黃叔以為那和尚去而複返,往裏看去,丫環捉住這機會撒退就跑,黃叔驚覺被騙,氣得臉都黑了,“臭丫頭竟然敢騙我。”
一躍而起將那丫環捉了回來,丫環已經驚恐不矣,“你,你不能殺我,我剛剛已經去報官了,我報官說你們跟盜賊勾結,我要是死了,你們的罪名更洗不掉了。”
乍一聽此言,黃叔驚看向馬長楚,馬長楚道:“她在騙人。”
極其篤定地說話,丫環臉色煞白,“從這裏到官府一來一回,最少要兩刻鍾,而從我叫你守在門外等黃叔到現在,才不過一刻鍾的時間。憑你的腳程,你怎麼可以花一刻鍾的時間走完兩刻鍾的路。”
“小姐,小姐!”丫環沒想到馬長楚竟然觀察得那麼細,隻差一刻鍾的時間,她竟然從這細節裏判定她說假話。
黃叔大喝一聲,“多心眼的丫頭,先是偷聽我和小姐說話,竟然又騙我們去官府告發我們,你好大的膽子啊!”
大膽,這丫環自然是大膽的,若不是大膽到了沒邊,又豈會讓馬長楚不願再忍。
“她既然說出了去官府報官的話,今天沒做,放了她必定會做。”篤定而淡然地開了口,馬長楚看了一眼黃叔,黃叔冷冷一笑道:“如此背主的奴才,打死了活該。”
“我,我不是奴才,我不是。”丫環一聽黃叔的話,急急地辯解。“小姐沒有忘了吧,你可是已經將我的身契給了我,我已經是自由之身。”
馬長楚想起了些事,但是,“對,身契你拿走了沒錯,你卻沒有往官府報備,沒有脫籍,如今的你依然還是郭府簽了死契的丫頭。”
此言一落,丫環已經叫了起來,“不,我不是,我不是的。我就算沒有去官府報備,沒有脫籍,郭府沒有我的身契,殺了我就是打殺良民。”
“是嗎?那你就試試。黃叔,你處置吧。”馬長楚說完轉過身進屋,丫環還欲叫喊,黃叔卻已經將她打昏,馬長楚疲憊地躺在床上。
她不會草菅人命,但是她的善心也從來不會給想置她於死地的人。
身邊伺候的人啊,以前不在意,原想隻要能伺候好了她,什麼人都罷了,如今看來不能不在意了,丫環若是真往官府報了案,被牽扯進官銀被盜一案中,她是吃不了兜著走。
她對丫環啊,除了今日的一斥一喝,又幾時待她不好呢,連身契都給了她,放她自由啊,她卻是如此回報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竟然活了兩輩子還弄不明白,可見她上輩子病發而死,死得不冤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