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到涼州後,明凰一直盡心扮演著妻子的角色,在莫離秋處理馬太守時幾乎沒有插一句嘴,這也讓莫離秋在涼州累下了極高的聲望。到後來明凰幹脆連公堂也不去了,整日就待在驛館,直到有一晚,驛館的後院忽然響起一陣簫聲,莫離秋不知在哪兒,明凰思量再三還是披了一件素白的袍子循聲而去。
若惟就在離驛館不遠處的橋邊,她一身紅衣,在一片淒風蕭條中格外醒目。這還是明凰第一次在這個跋扈卻美麗的女子臉上看到憂傷,她就那樣站在橋邊,手握玉簫,任憑她漆黑的長發在風中飄散。
“怎麼是你?離秋呢?”
明凰在若惟眼中看到了濃重的殺意,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她打不過若惟,如果若惟要再這裏動手,她必死無疑。
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那沉穩而熟悉的聲音響在一紅一白兩個女人之間。
他說:“若惟,如果不是明凰,我無法到涼州來尋你。”
“這天下間還有你做不到的事嗎?”若惟不敢相信,眼中的殺意卻已漸漸褪去。
“找到若憐了嗎?”
若惟沮喪的搖了搖頭,莫離秋緩步朝她走去,根本不看身後的明凰一眼。
“我幾乎翻遍了涼州的每一個角落,可是依舊找不到姐姐。離秋,姐姐真的在涼州嗎?會不會白虎宮的消息有誤?”
“或許吧,但也有可能是她在躲著你,這樣吧,我再陪你找一遍可好?”
“真的?”
“真的。”
莫離秋已經走到若惟身邊,這才轉過身來意味深長的看著明凰:“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人找我,就說我感染了風寒,這幾****都不會回去。”
明凰默不作聲的轉身離開,雖然曾聽他親口說若惟隻是他手中的棋子,可看見他那樣溫柔,還是心理難受。不知不覺間,腳步已經越來越快,等明凰回過神來,驛館已經重新出現在眼前,隻是那道冰冷的牆邊,卻多了一個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師父。”
明凰剛一開口,黑衣婦人已經一個閃身來到她的麵前。
“跟我走。”
黑衣婦人一手抓住明凰的肩,稍一用力二人便一起離地,明凰還來不及驚慌就已經被帶到了雪山上。依舊是一個不明位置的山洞,卻不似以前那一個,明凰不敢多問,隻是靜靜的看著黑衣婦人,許久,黑衣婦人才打破了沉默:“想不到你竟然成了莫離秋的妻子,當年差點凍死在雪山的小可憐竟然變成了章國的公主,真是想不到啊!”
明凰不敢亂答,又聽黑衣婦人忽然溫柔了下來:“我唯一的徒兒,你願意幫師父一個忙嗎?”
“什麼忙?”
“幫我殺了莫離秋!”
明凰在黑衣婦人眼中的冷芒中嚇了一跳,愣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黑衣婦人卻又笑了起來:“當然,你如果不願意幫我也可以,不過你不幫我現在就得死!”
或許還是想要得到明凰的幫助,黑衣婦人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她背過身,深深歎了一口氣道:“你知道四神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