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無淩搖搖頭:“比這個更嚴重!”頓了半秒:“父皇被關在禁宮,父皇怕是中了邪,被傅溪下了毒……從一個多月前,就開始吸食人血了。我……我剛才親眼見他吸了清然的血。”
“什麼?”穩不住,瞠圓雙眼大叫一聲。隨即軟坐在床沿邊。內心陡然蒼老了十歲。
殿內霎時寂靜無聲,隻有三個人混亂不安的呼吸之聲,無節奏的作響!忽然,殿外隱隱傳來了激烈的刀劍相觸之聲!舒赫和傅無淩對視一眼,騰起身大步衝出去。站在朝陽殿的院子裏,隻見乾清宮方向,火光應天,刀劍聲便是從那方向傳來的。
“老夫記得,王爺剛才說過,五王爺闖進內宮!他是和你一路的?”舒赫緊蹙黑眉。內心不斷盤算!
今日之勢,倒像是幾個皇子將皇帝撇在一旁,要大幹一場!如若他不站穩立場,恐怕將來很難再朝中立足了!
傅無淩搖搖頭:“傅陽突然把持朝政,父皇多日不露麵,想來老五有自己的內線,得了消息是私自闖入內宮的。而女婿是應太子之命,潛進宮中探清事情,並將清然先行救出皇宮!”
“五王爺做事,總是太過魯莽!成不了大事!”歎息一聲,這一聲‘女婿’可真叫他難受:“你可知道他帶了多少人來,太子現在又在何處?”
“五王爺應該是走密道進宮的,所以帶的人定不多!遼海一戰剛結束,太子就接到齊大人的血函,說宮中出事,便和傾城往京城趕。但他身子弱走不快,前天才到京郊,住在豐台大營裏!這會兒子正在等我的消息,隻要宮中確實出事,又得到父皇的手諭,立刻率兵進宮救駕!”
“傅陽控製了朝綱,卻沒有控製豐台大營?那北興安營呢?”
“北興安營安好無事,也未被傅陽控製!”
舒赫聽到此消息,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興奮的拍手道:“好!好!傅陽身邊連一個像樣的軍師都沒有!鹹魚還想翻身?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居然叫我往邊關發旨,放下玥國的軍隊進來,連身邊的援兵都沒有找好,還真想唱空城計!……對了,京外叛亂之事可鎮壓下去了?邊關現在如何?二皇子和四皇子可有消息?”
“最大的叛亂已被完全鎮壓!朱四被招安,歸附朝廷!而無姬已將一切交代清楚,此次事端,的確是由傅溪在背後主謀!內外控製。二哥在邊關截收了她的通敵信件,證據已確鑿!不管這次父皇再怎麼袒護她,她也無法再順利脫身了。”
“她這次根本就沒有想過讓你父皇再護她一次!”說到此,舒赫的心陡然又涼了半截,低喝一聲:“皇上被她下毒。傅陽能控製內宮,想來也是由她主使!如果老夫在那張軍令狀上簽字蓋章,讓下玥國的兵進入上淩國,她裏應外合,顛覆上淩,勝算也就很大了。”
“這可不一定!就算京城放了旨,同意下玥國的軍隊進入上淩,二哥也不會放下玥國的人入關的!您知道,他是最擁護太子的人,這麼多年守在邊關,苦心練兵,國內大半的將軍都是從他手下出來的,他卻一點野心都沒有,還不是都為了太子,要替他守江山。”傅無淩再次搖搖頭:“但女婿有一事不明!”
“什麼?”
“女婿潛入宮中幾日,卻從未見到傅溪在宮內走動。就連傅陽求見,也阻在宮外,不讓入內!而且她那宮中,就好像被施了……施了……”
“被施了法!你無法進入!”舒赫接過話:“她母親是下玥國的巫師,她懂得一些法術,也是極正常的!但她既然要控製傅陽,卻又不見他,確實很奇怪!難不成,她還有其他的目的,我們沒有洞悉?”
仰著頭,望著不遠處越來越亮的火光,隻覺事不宜遲:“無淩,我看我們不能再等了,趁五王爺和傅陽糾纏,你現在立刻叫太子和傾城進宮救援!坐收漁翁之利!否則,不管他們哪一方再次主持宮中之事,都於我們,於太子,於皇上,於整個上淩國不利!五王爺雖魯莽,但頭腦也甚好,並非一無是處之人!知道皇上現在的境況,定會如今日的傅陽一樣,做不本分的事!他喜歡做大夢!”突然頓了頓,嗓音變得冷幽幽的:“無淩,你呢?”
“我?”傅無淩並沒有被激起什麼,隻是淡淡的笑了笑:“嶽父應該是了解我的!傅溪曾經是煽動過我去做夢。如果我真的應她的言,恐怕今日也就輪不到傅陽了。或許我是心無大誌吧,但我今生隻有一個希望,就是傾城能平安一生!”深吸一口氣,突然規規矩矩的跪在舒赫的麵前:“另外還有一個奢望,希望嶽父能成全!”
“你這是……”
“無淩想這一輩子都能做你的女婿,做清然的丈夫!無淩以前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以後一定不會再做那種愚蠢的事了!無淩希望嶽父能收回剛才的話,不要讓父皇解除我和清然的夫妻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