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然白了他一眼,隨即甜甜一笑,然後立刻又沉臉。她沒興趣和在座的妾們相比。她們是濃妝華服裹在身上,頭發挽的跟什麼一樣。而她呢,紮了一馬尾辮,多餘的頭發用玉釵壓在腦後即作罷。她覺得這樣很好,簡單清爽,也挺好看。她是想嫁人,可是不想討好人!
“妹妹們給王妃請安!”
“參見王妃!”
除了晚妝,坐在傅無陵旁邊的妾們紛紛起身,乖乖地朝她福了福。她們小心翼翼的瞅著她,唇角也冷冷的揚了起來。
傅無陵看見她站著並不動,又不說話,隻得開口又說道:“愛妃怎麼還不過來坐?”懶洋洋的,紅唇輕柔的動著,深黑的眉在眼簾上挑了挑。眼神仍舊落在桌上精致的小菜上。
舒清然深吸一口氣,忍!朝那兩個妾笑了笑:“免禮,免禮。大家繼續吃著、喝著。”然後問傅無陵:“坐?我坐哪兒?”
“自然是隨你!”說的是風輕雲淡!滿不在乎!
大概在場的每一個人心裏都在大笑。作為正妃,她應該坐在王爺身邊。可現在,王爺身邊已經坐了人了,而且也沒有一個人準備起身讓她。
氣氛荒唐的可笑。
舒清然咬了咬唇,臉忍不住抽抽,今兒就是為了給她穿這種小鞋?
牛!她當然不會隨便尋一張凳子坐下。冷冷的站著,抱著手臂,靜靜的盯著傅無陵那張精致的臉,冷漠的眉梢。房間裏的光線很足,他是那麼親切卻又那麼陌生。
“我一直很想問一個問題,可是沒有機會。我死之前,你們是不是也這個樣子?”
“死之前?什麼意思?愛妃不是活得好好的嗎?莫不是你又想舊事重提?或者說,你今日終於想到要治我們晚妝的罪了。”他抬起了頭,放下了筷子,他的嘴角雖仍舊是翹彎彎的在笑,可他的眼神已然變得鋒利。
晚妝怔了怔,僵在凳子上,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碗。他順勢握住了她的手,就好像是做給舒清然看。
爆發吧。特別是在這種潮濕的天氣裏。
舒清然覺得心疼、胃疼,五髒六腑都在翻滾:“傅無陵,我可不可以正正經經的和你說兩句話?”她揚高了聲音。說實話,她更想跳到他麵前,狠狠的將他臉上的那張皮扯下來,看看皮下麵到底是什麼東西。
忍無可忍,何須再忍。
“你叫我什麼?”他蹙了眉,有點驚!
她把每一個字用力咬碎,再狠狠的吐出來:“我叫你:傅無陵。”衝到他麵前,朝其他人大叫道:“除他之外的人,能否請你們回避一會兒?五分鍾,不會打擾你們一家人太久的時間!”伸開五指手指,手掌高高的舉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