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哪來的狗在門前叫?”
劉氏正罵得歡,眼前的門卻忽然被打開。趙蔚楚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目光沉沉地看著她,那冰冷的眸光讓劉氏打了個戰。
可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姑爺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縱容秦芍藥那個賤婦殘害我女兒啊,也不知她下了什麼毒,讓我女兒現在……”
她話還沒說完,就中了一記窩心腳。
趙蔚楚本不想和個婦人動手,結果她的嘴實在是太不幹淨了,張嘴就罵自家媳婦,這必須不能忍。不過他並沒有使出太大的力氣,可誰讓劉氏是站在台階上的呢,這麼一下,她便咕嚕嚕地順著階梯滾到了地上。
衣服穿得多,台階也不算高,所以她連皮都沒蹭破一點,可是丟人啊。
劉氏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竟是被人拖下來的。她立刻怒目瞪向趙蔚楚,卻見他一臉淡然地站在那裏:“公然辱罵朝庭命婦,賀夫人很有膽啊。”
劉氏一驚,這才想起來,那秦芍藥是正牌的世子正妃,領著三口朝廷誥命的,而她自己……都怪賀坤,當官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給自己申請個誥命。
有這頭銜頂著,她和秦芍藥不就平級了嗎?
她卻不想想,人秦芍藥好歹是嫁進了皇家,而賀坤也不過是近來才升了三品官罷了。若是沒有淑妃在宮中照拂著,之前的四品官在這官多如牛毛的京城根本就不夠看。
劉氏爬起身來,想了想,覺得還是女兒的病要緊,所以非常難得地克製住了脾氣:“七世子,實在不是老身不知天高地厚,而是世子妃的做法實在太過了。救人如救火,還是讓她快去給我女兒看看吧。”
趙蔚楚斜了她一眼:“你女兒算個什麼東西?居然開口就讓我娘子去給她看?而且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女兒生病了就是我娘子害的?”
劉氏道:“七世子,好歹我們蘭兒也跟你一場,你可不能這麼無情啊?”
“別,你女兒這樣的,我可消受不起。行了,到底怎麼回事,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說著就大搖大擺地從她麵前經過。
劉氏有心要把李葉秋弄走,可礙於趙蔚楚,愣是沒敢再提。
果然,渾的怕橫的。
她再渾,也是個吃軟怕硬的主。真碰上更茬子,她也隻有縮著的份。她瞄了前麵大步走的身影一眼,揉了揉胸口,偷偷地罵道,該死的,下腳居然這麼重。
怡紅院就在錦華軒的旁邊,所以很快,他就走了進去,在大廳正好看到獨自在喝茶的賀坤。
賀坤好不容易見到一個男人,立刻就吹胡子瞪眼道:“把客人獨自晾在客廳,這就是敬王府的待客之道嗎?”
趙蔚楚嘲諷地勾了勾唇角:“賀大人真不好意思,我們敬王府並沒有半夜邀請客人的習慣,所以怠慢了還請見諒。”
言外之意,你們不請自來的,算是哪門子的客人。
賀坤被噎得不清,偏偏他老婆還是個不著調的,半點不知道在外頭要給相公麵子的理,直接嘟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著這種無關大雅的事,不知道女兒正在受苦嗎?剛剛玉霞讓你去請太醫你怎麼還沒去?”
賀坤瞪著眼睛道:“你當太醫院是我家開的啊?”
半夜三更的,哪個太醫會理他啊?就算看在淑妃的麵子上,可讓太醫給一個妾治病,這傳出去,人家還不知怎麼傳他霸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