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奶奶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另一聲驚訝的呼喚,“咦,是奶奶?是奶奶和小甜妞回來了!”
“大壯?!”五奶奶聽到自家孫子的聲音,卻仿佛聽到了最奇怪的聲音,她猛的一下回過來,驚喜的問到“大壯,你沒事了?我的孫子沒事了?”說著話,五奶奶一把扯過了大壯,上上下下的大量了一番,困惑的縮緊了眉頭,“可是,我剛才明明看到你生病了啊?”
“奶奶,您剛回來,您怎麼看到我生病了?”大壯驚奇的張大了眼睛,嘴裏不停的大聲說著,“我們昨天是生病了,渾身沒有力氣,頭疼的要炸開了,不過喝了姚先生熬得藥都好多了,今天早上突然就一點事都沒有了,大家才剛陸陸續續的回自己的家裏去了。”
“突然就好了?”一旁的姚甜甜突然插了一句,“大家一起生病,又都一起好了?”
大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些難過得說,“我們都沒事,可是姚先生不但沒好,卻病得更厲害了。就在剛才,他吩咐我出來看看,看是不是村裏外有人來了,我剛出來就看到了你們。”
“叔叔,叔叔沒有好?”姚甜甜的語調一下子急切了起來,她顧不上再和大壯說話,拔腿就往村東頭的村塾跑去。
一邁進村塾的大門,濃烈的中藥味一下子充斥了姚甜甜的鼻端,福生正小心翼翼的端著一碗藥汁從灶間出來,臉上還才殘留著大病初愈後的蒼白,腳下也還蹣跚著。
姚甜甜趕緊跑了幾步,指著福生手中的藥碗,急切地問,“這可是給叔叔的藥?他現在怎麼樣了?”說完,她一般搶一樣的端過了還熱著的藥晚,就要送到屋裏去。
“嗯,”福生點了點頭,卻出言阻止姚甜甜到,“這藥還太燙,要在外麵等要涼一些才能端給先生喝。”
姚甜甜停住了腳步,低頭吹了吹還熱著的中藥,一邊問到,“村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哎,昨天的是簡直太詭異了”說起這個話題,福生還是滿臉的驚恐和後怕,嘶啞著嗓子說道,“昨天,天色突變,天上濃黑的烏雲好像就要壓下來吞噬了所有人一樣。一個瞬間,整個屯子的人好像著了魔一樣,全都病倒了,一個個的都渾身無力,頭痛欲裂,是先生強撐著不適,給大家熬了藥,才讓大家免予癲狂,互相殘殺。”
說到這裏,福生稍稍一頓,臉上閃過劫後餘生的恐怖,繼續說道,“楊海富兄弟二人不肯相信先生的話,沒有吃藥,不到一刻鍾,他們兄弟二人就像紅了眼的魔怪一樣亂殺亂砍,不但把他們一家人都砍死了,他們兄弟二人自己也相互砍得渾身一塊好肉沒有了。”
姚甜甜聽到這裏,腦海裏想象著烏雲遮天蔽日的異像之下,兩個瘋狂的自相殘殺的血人,直到雙方都成了白森森的骨骼才罷休的情景,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後怕的說,“他,他們沒有傷害村子裏的其他人吧?”
福生搖了搖頭,有些慶幸又有些困惑的說,“先生給大家分了藥汁,大家還是有些擔心,所以就都留在了村塾裏。說來也奇怪,楊海富兄弟這麼瘋狂的折騰,就是沒到村塾裏麵來胡鬧,大家這才安全的等到了天明,確認沒事之後都回家去了。”
姚甜甜再一次認真的吹了吹手裏捧著的藥碗,認真地問道,“叔叔給大家喝的就是這種藥吧?大家的病症都好了,叔叔為什麼反而嚴重了呢?”
“我,我們對不起先生。”福生滿臉的愧疚和自責,眼睛裏含上了淚花,哽咽著說道,“藥少人多,先生一直說他能撐住,他不會讓楊家屯的鄉親們出事,所以,他,他把藥都分給了大家,自己卻沒有喝。今天早上,確認大家都沒事之後,藥,藥卻隻剩下了殘渣了。”
“叔叔,叔叔,……”姚甜甜的淚珠從眼窩窩裏滾落了下來,即使叔叔有什麼苦衷,也不能這麼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啊,楊家屯的鄉親們固然重要,可是叔叔同樣重要啊,尤其是對於她姚甜甜來說,兩世裏唯一的血親也就是這麼一位叔叔了,他怎麼能這麼不顧惜自己呢?他怎麼能不為了小甜妞顧惜下自己呢?
不!她不能允許他這樣,她要問清楚他的苦衷,她要和他一起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