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三月,暮春時節,正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節。如今天下一統,雖暗地有些謀反的勾當,但都是拿不上台麵的齷齪行為。所以,下月初八是靈寶天尊誕辰,十八是這梁城老母----天下司理聖母的甲子之壽,這梁州老城倒也是人流湧動,熙熙攘攘,節日氣氛不輸於除夕元宵。
傳言東王府前些日子竟被人燒了藏書閣,往來的客商閑人不免議論紛紛,但瞅見大將軍楚霸那蠻橫的樣子,確是不敢言語了。
城主府內,理塢修一家圍桌而坐,顯然是用完飯菜,聊些閑事。老婦人突然問起:“塢修啊,藏書閣被燒,是個怎麼回事?我東王府什麼時候成了這些宵小說來就來之地了?”
理塢修麵色一正,“母親,這幾天我也在查探,確是無甚頭緒,以母親之見呢?”
老婦人微一欠身,道“天機陣豈是如此無能?若要做得連你都無頭緒,那便隻有那幾人而已!”
理塢修不由一怔“母親所言,我也考慮過,隻是這班家將皆是神帝舊臣,忠心不二,斷不會私通異族。除此之外,當時在場又知曉天機大陣的,怕就隻有塢藍了吧,他也是斷不會的。”“如此,便叫人有些難以捉摸了。”
老婦人一息歎氣,“塢修啊塢修,祖宗秘法,你學藝不精,而且偏言輕信,心有不忍,如此踟躕不前,怎可能看得清楚這天下人心啊!”“你說家將是神帝舊臣,神帝猶不可信,何況一些世家降臣。塢藍雖我同族,但我理氏獨尊榮寵,誰不想取而代之?這天下,兄弟相殘的還少麼!”
二娘一聽,接過話茬,“娘說的極是,照我看來,必是內鬼所為。我那青藍蠱,卻是沒聞到半點生人氣息。要我看,就應該把所有全部召集出來,好好審查一番。到時候我在用探魂針試下幾番,保準真相大白。。”老婦人卻是一皺眉,二娘聲音低了下去。
理塢修打斷了她,“你那青藍蠱,稍微習得鬼族秘法的高手都發現不了吧。還有那探魂針,那等邪術,你忍心用在這院內仆將啊!”“別說了,待我查出真相再做評判吧!”
老夫人突然發問:“塢修,玄訣無恙吧?”
理塢修微微一愣,正色道:“母親,我懷疑來人正是此目的,故而去了書閣。玄訣我昨日秘密探查,確實無恙。”
老夫人麵色慵懶,輕聲道:“那就好,宣兒,扶奶奶回房吧。人老咯,不中用了,吃完飯就犯困。”帶著理雲宣回房去了。
二娘收拾完理雲湛身上攤灑的飯粒,對理塢修道:“我看這回來頭不簡單啊!你不知道,這街角旮旯都傳遍了,說什麼神農秘法現世,陸壓老祖什麼玄訣,還說你是什麼天定之主,將聯合五族直抵天庭,滅神創世。傳的可玄乎了,媽呀,還有什麼說你是神農轉世,力克三尊。哎呀,湛兒,你手別動。。”說完竟是癡癡的看著理塢修。
理塢修被看得心慌,一甩長袖,道:胡鬧。竟是走了,二娘一路追去。
梁城西門,楚霸聽見彙報趕忙過去。說得是幾個外來的人廝打,到了一看,確是幾個修仙的人在對峙。這在梁城可是大事,人族修仙者寥寥,若在此相拚,怕是城主百姓也受牽連吧。對峙兩方,一方錦緞華服,卻是些古怪靈圖,應是西南火族人士;另一方,素衣素服,氣息收斂,當是白氏一族高手。
楚霸確是不怕,一上前邊高喊:“何人在此撒潑?!”那兩撥人回頭看看,竟有不理。楚霸滿臉通紅,甩起大刀向這離自己近些的鬼族砍去,這鬼族確是一飄,閃到一邊,大刀隻看到腰間一抹白穗。那鬼族也是一鄂,歎道:“如此霸氣又細膩的刀風,倒也是不多見啊!早聞這梁城臥虎藏龍,果然所言非虛啊。在下白英,敢問閣下可是梁城大將軍楚霸?”
楚霸一愣,“知道老子你還在這鬧事!看你也是講究人,怎麼在這城裏做起這不講價的事了,若是在你們精絕,你又如何!”
白英微微一笑,“楚將軍所言甚是,這倒非我所願,隻是這靈衛平欺人太盛,我與他是有些許過節,如何白王派我來賀壽,確是被他阻截。若不給他寫教訓,怎麼讓他知道這朗朗乾坤,還有些法度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