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牧的樣子,孫臏解釋道:“楚國地域遼闊,這次吞並齊國,國力更是上漲到一個新的高度,齊國積累幾代的財富全部被楚國吃下去,別看現在吳起隻有五十萬大軍,隻要他想,隨時可以調下一個五十萬大軍過來,而且這對強大的楚國而言,做到這一點不算什麼。”
“而趙國呢?眼下剛剛吞並燕國,根基未穩,叛亂尚未平複,糧草軍餉都不充足,和楚國打根本就是死路一條。”孫臏毫不客氣的說。
“混賬!”天啟軍一名武將氣的直跺腳,當即大吼一聲,拔出佩劍就走了過去:“你這個瘸子!分明是楚國派來人!”
薑明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大王在這裏,輪不到你來大呼小叫,退下去!”
薑明貴為龍組的組長,隸屬李牧一人管轄,一個小小的副將,他還是敢嗬斥兩句的。
李牧深吸一口氣,壓了壓心中澎湃的怒火,問道:“你的意思,該怎麼辦?”
“派人去和吳起何談,並且將濟北郡、漁陽郡割讓給楚國,再派遣使臣前往楚國,麵見楚王,以示修好之意。”
“我生生死死的兄弟死了,你居然要我去向仇人投降?割地?”李牧臉上的表情瞬間扭曲,一腳踢翻桌子,怒吼:“辦不到!”
孫臏不為所動,繼續說道:“眼下這是最好的辦法,楚國勢大,單靠趙國一家是沒辦法麵對的,隻有尋找盟友,才能保住現在的趙國。”
“誰是盟友?”
“西秦!隻有西方的秦國才是趙國的盟友,也是唯一有實力能和楚國抗衡的諸侯國!秦魏雖然還在僵持,但明眼人都明白,魏國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擋不住的。”
一名白起的嫡係武將站出來,跪下說道:“大王!割土是國恥,請大王三思!”
“請大王三思!”諸多武將謀臣一齊跪下。
孫臏看到這一幕,仿佛是意料之中似的,坐在木輪椅上笑而不語,一切結論都還需李牧定奪。
李牧漸漸平複了自己狂怒的心情,看著一屋子跪下的人,揮了揮手:“都退下吧。”
“大王!此人滿嘴鬼話,我看應該抓起來嚴審!”一名武將盯著孫臏,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退下。”李牧聲音冷漠至極。
下麵的一些武將聽聞,不由從內心升起一股寒意,灰溜溜的退下去。
李牧抬頭看了看薑明和孫臏,依然冷漠的說道:“退下。”
薑明點點頭,推著孫臏就走了出去,惟獨留下李牧一人。
寂靜的深夜,李牧耳邊依然回蕩白起臨死前的聲音,心裏仿佛被人捅了幾刀,痛不欲生,感覺呼吸都十分困難。
這時,李牧雙眼瞪得溜圓,那名白衣衛的話回蕩在李牧耳邊。
“大王!天啟軍冤啊!元帥冤啊!”
白起用兵堪稱鬼才,這次被吳起前後夾擊,敗得實在可疑,不符合天啟軍的作風。
若不是如此,白起不會親自上陣殺敵,被敵軍箭陣射殺。
“來人,去把檢察官隊長喊來,我有話要問。”李牧對門口的侍衛說道。
“是,大王!”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走進來,整個人異常精神,一看就是幹練之輩。
“小人郝英,參見大王!”
李牧點點頭:“起來說話,天啟軍這次為什麼在南府山大敗。”
郝英點了點頭,如實講道:“大王,白元帥這次可以說是冤死的南府山,楚軍雖然人多,但元帥用兵如神,天啟軍戰力驍勇,根本沒有吃過一次敗仗,這次敗得原因是因為糧草不濟,天啟軍的人餓了整整兩天,人困馬乏,如果不向南府山方向撤退,恐怕天啟軍就要全軍覆沒了!”
“糧草不濟?”李牧難以置信,旋即問道:“自從燕地征戰以來,我軍糧草的份額都是超出以往,天啟軍的糧草怎麼可能會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