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如意佩”(2 / 2)

南後答:“自是應屬陛下一人。”

“既如此,輔臣沈肆已僭越了,公孫冶時刻都希望能輔佐皇兄,治理好天下,隻希望能由南後出麵,逼沈肆退位輔臣,隻做回一個臣子該做之事。”

南後道:“梁王是陛下的手足,自然一切都要為陛下著想,隻是我雖貴為皇後,卻也終究是女流之輩,不能貿然幹涉朝政,梁王此行怕是要失望了。”

梁王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皇上如此疼愛南後,南後隻需要適時提點一兩句即可,至於朝廷之事,隻要南後肯支持,我公孫冶自會聯絡朝中大臣聯名彈劾沈肆。”

南後微微一笑,“但願梁王能一朝成功。”

“那小王就先告退了。”

南後身旁的芳蘭因身體有些不適便留在房內休息,並未隨侍南後,這時隻聽見一個小丫頭進來給她送來一枚玉佩,芳蘭見玉佩後,臉上隻顯出了欣喜之態,隻進了內室換好服裝,一番喬裝打扮後拿著出宮的令牌徑自出宮了,而吩咐那個小丫頭告知南後自己出宮去采買一些新奇玩意,恐怕要晚些才能回來。

芳蘭出宮後一路乘坐轎攆,在南一閣前停了下來,自是走了進去。剛入內,王雍便來到了這座府邸,王雍是代替沈肆來詢問一些事情的,侍從們同往常一樣請王雍在內室的蒲墊上坐等,依舊是青碧紗帳緩緩落下,繚繞的煙霧從紗帳裏透出。

王雍見閣主來了,便起身相拜,而後坐下,“不知閣主是否已經知道慕容世卿如今身在何處了。”

“知,又怎樣?”

“既然已經知曉,自當稟告丞相大人。”

閣主大笑,“為何?丞相現在不是已經總攬大權了,當今皇上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他還怕一個罪臣之子嗎?”

王雍道:“南一閣向來拿錢辦事,已經合作了這麼多次,難道這點問題還須再回答嗎?”

“他已經死了,丞相盡可放心。”

王雍詫異,“什麼?是你們幹的?丞相並未要你們殺了他,隻需找到他即可。”

“王雍,這麼些年你怎麼就不長進呢?你都說已經合作了這麼多次,南一閣的規矩你還不懂嗎?那點錢並不夠取人的性命,至於他怎麼死的,不知。”

“你一句話就想蒙騙我嗎?你說死了就死了,活了就活了。”

此時一名侍從將兩枚玉佩一起交於王雍,“這是他身上的另一枚玉佩,你盡可交給丞相大人一觀,若非已死,我怎會輕易取下他身上的玉佩?”

王雍半信半疑,但瞧這兩枚玉佩一模一樣,想來南一閣也不敢欺騙大人,便暫且相信,離開向沈肆複命去了。

王雍走後,青碧紗帳緩緩升起,隻露出了芳蘭的臉龐,身旁是那個小丫頭,她隻問道:“閣主,為何要造一個一模一樣的玉佩騙他慕容世卿已經死了呢?您不是說即使我們告訴他慕容世卿的下落,他也未必能殺掉他,屬下不明白,為何要保護慕容世卿?”

芳蘭道:“今日梁王來見過我,希望我能幫他對付沈肆,我雖應允了他,卻也是感到梁王不過是有勇無謀之輩,要想除掉沈肆,獨掌大權,而又與我無關,必然得是殺父之仇才行,我且就讓沈肆相信慕容世卿已經死了,再給我一段時間,我相信,隻要證明慕容世卿是晉王之子,就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閣主,現在不好嗎?有我們陪著您,真的非要爭這天下嗎?每當風起,這外頭的銅鈴越響,我就越覺得害怕。”

芳蘭眼神失色,隻想起昔日自己也問過一個人同樣的話,她卻是這樣回答她的:“一將功成萬骨枯,我要這天下有何用?我要的不過是一個堅實有力的臂膀,一段平靜的生活而已,可是,如今就連這點要求,也算奢求了。你不明白,人一旦付出了心就不能收回,沒了心,到最後不是在折磨自己就是在折磨別人。”芳蘭說完,內心隻想著“若是得到天下,她興許就能找到丟掉的心了。”

且說王雍一路帶著疑慮來到了丞相府,他從側門而入,正巧聽聞沈肆正在會客,來人就是那江清絕。自從沈靜安說過之後,便安排了江清絕入府拜見,那一日,沈肆原本並不高興,但見完江清絕之後,便已是滿麵笑容,沈靜安奇怪,這個江清絕到底說了什麼讓父親如此高興,那日後,江清絕便以沈肆門客的身份經常活躍於丞相府中。

王雍從未聽過江清絕這個人名,甚覺蹊蹺,便偷偷在門外偷聽著他們的談話,顯然談話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了,隻見得王雍的臉色卻是越來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