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說對不起的不是我,而是這個患者。你這樣冷酷什麼都隻認死理,往往隻想著自己的人為什麼不去做律師,你現在覺得自己還有資格和別人說你是一個醫生嗎?你好好想想你發過的誓言。”陌煙拉過床架,想獨自拉著患者下車。
可是那個醫生的手好死不死又搭在她的手上,企圖想要阻止她:“你不是我們醫院的就職醫生,所以你沒有權力帶走病人。”
“放手。”陌煙冷聲說,那個醫生就是不放手,陌煙鬆手抬腳一腳就踹了過去,積壓的怒氣就在這瞬間爆發,她指著那個正要爬起來的穿著白大褂卻內心陰冷黑暗的人:“媽的,我剛剛叫你醫生的時候,你就不覺得這兩個很沉重嗎?你就不覺得身上的白大褂滾燙嗎?你他媽算什麼醫生,你連一個人都不算,即使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們也要試著努力一下,更何況還有三分之一的機會。”
說著就拉著床架,把車床拉下了車,這個時候,幾個護士圍著陌源匆匆趕來。陌煙看著陌源:“這個人病危了,拍了CT馬上做手術吧,我當你的副手。”怕陌源不答應,就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哥,擺脫這是我看見的病人,我想他活著。”
陌源點頭,讓護士推人進去,把手中的白大褂遞給陌煙:“這一場手術不知道要做到什麼時候,確定要做我的助手?”
陌煙脫掉大衣,把白大褂穿上,把大衣遞給一旁的護士,笑著看著陌源:“我仰望你許久,就給我當你的助手吧。我保證不添亂。”
陌源揉了揉陌煙的頭發,對著她說:“那就跟上吧。”
陌煙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轉頭看向那個站在車上的醫生:“哥。”
“恩。”陌源因為陌煙這一聲哥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他:“怎麼了?”
陌煙指了指那個醫生:“我覺得他實在不適合當醫生,即使病人危在旦夕,他也不願意讓我帶走。我不管他是被病人家屬打過還是鬧過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可是這樣隻顧自身的人,我不想在陌氏看見。”
陌源看了那個醫生一眼,想告訴陌煙其實這個世界上這樣的人有很多,很多人難免偏向自己,可是看著陌煙的神情,就點了點頭:“還有什麼事情嗎?”
陌煙皺眉思考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等下手術下來管飯嗎?我餓。”
聽見這句話,陌源笑了笑:“等下我請你吃飯。”確定她沒什麼事了,這才走進醫院。
情況和陌煙想的差不多,是插進心髒了。進入手術室的時候,她笑著看著陌源:“我覺得我今天應該去買彩票。”
“你真樂觀。”護士雖然不懂手術會有多難,可是還是隱約能猜到這個手術凶多吉少,本來十分緊張的氣氛被陌煙一句話就化解了。
“別緊張,我們老師教過我,緊張對手術沒有任何的好處。是吧,哥。”陌煙拿過手術刀遞給陌源,在陌源劃開之後,看著麵前這個場景。皺了皺眉,收起剛剛開玩笑的態度,以最認真的態度對陌源說:“比我想象中要嚴重些,手術成功幾率還沒到一半,這可是心髒,外麵家屬還沒簽名,你確定真的要救這個病人,不久之後你將要當上院長了。”
“你說我們要不要救。”陌源雖然這樣問,可是手上的動作就沒停下來過。
陌煙把手術刀遞回給護士:“當然要救,這是我在陌氏的第一台上台的手術,不救怎麼可以,而且一定要救活哦。”
陌源抬眼看了陌煙,笑了笑:“好。”
陌煙隨即也笑了笑:“這一刻,我終於感覺到老師口中總說的救世主是什麼意思了。這感覺真好。”
不過這隻是感覺,傷痛會隨著時間而消散,優越感也是一樣。
一場手術下來,陌煙就覺得腳軟了,看來那些前輩說的都是真的,手術對於患者來說是很煎熬的一件事,而對於醫生同樣是很煎熬的一件事。
陌煙出手術室的時候,動了動手臂,踢了踢腿。來往的護士都笑著和陌源打招呼,詫異的看著陌煙。
陌源看著她,寬慰:“以後就會好的。“
“我知道,現在受點苦,對以後有好處。”陌煙走到消毒洗手的地方,拿出兩個刷子,遞一個給陌源:“我剛剛看著那個病人的時候我就覺得是在看一個死人,剛剛血管爆裂的時候,我覺得他應該沒救了,可是沒想到這個病人的求生意識這樣強,我覺得生命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事情。”陌煙笑了笑:“命運也是一個很神奇的事情,現在是我給別人開刀,將來是別人給我們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