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泡了糖水,拿出廚房,發現陸仁甲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下巴和脖子連成一道誘人的弧線。
予冉咽了咽口水,把糖水拿過去,放在桌麵時,發出清脆的聲音,震醒了陸仁甲。
“喝點糖水吧。”予冉拉回一腦子的齷蹉思想,清了清喉嚨。“你真的沒什麼事?”
陸仁甲抿了口糖水,這甜度,都快趕得上吃糖了,他又原封不動得放在了桌上,說:“沒事,你先回公司,不用理我。”
予冉本來就是想去醫院查一下陸仁甲的病況,但是冷不丁聽到陸仁甲竟然毫無依戀地讓自己走,他心裏愣是衍生出一股悶氣。
麵對空氣這突如其來的安靜,陸仁甲垂著腦袋,壓根不敢去看予冉。
予冉覺得自己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放在陸仁甲身上了,但是這人偏偏有跟你繼續耗的打算。
“你根本就不是不舒服,告訴我阿仁,發生了什麼事?”予冉雙手扶住他腦袋兩邊,把他固定住,隻能直視自己。
陸仁甲皺眉,錯開了予冉的目光:“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想自己一個人靜一下。”
陸仁甲這話剛說完,就被予冉報複性地咬住了嘴,他吃疼地皺了皺眉,但雙手被予冉控製住,掙脫不開。
“告訴我。”予冉在他脖子那裏喘息,這裏人體最脆弱的地方,隻要往這個地方輕輕一咬,血液就會噴薄而出,灑他一臉。
但是陸仁甲就是死活不說,嘴巴比那死蚌還要難撬開,予冉拿他沒有辦法,挫敗感頓生,一拳砸在沙發上。
陸仁甲閉著微顫的眼睛,沒有等到任何反應,之後他聽到一聲氣急敗壞的關門聲,睜眼時,予冉已經不見了。
陸仁甲馬上跑到門邊,把鎖鎖上,像是剛跑完百米衝刺,全身的力氣都花在這上麵,此刻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
明明隻要一句話就好。
隻要問上一句話,就不用再猜度,可是他問不出,在找到答案之前,他問不出。
陸仁甲來到衣櫃邊。
雙手像是灌了鉛似得,這是他們平常使用的衣櫃,在他眼前卻是會摧毀眼前生活的猛獸,直至此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在這段感情麵前,一點也不堅強。
衣櫃門被打開的那刻,他像是到了一處陌生地方,視線到處亂飄,甚至把幾個行李箱也打開來。
沒有……
沒有……
陸仁甲在亂了一地的衣服裏屈膝坐著,手肘支著膝蓋,掌心托著額頭,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忽然他勾起了嘴角 ,像是在自嘲。
原來,在經曆過跟周泰的感情之後,自己一點也沒有成長。
剛才他隻是看到娛記報道一篇以前的新聞,又開始像烏龜一樣,縮回到自己的殼裏,拒絕相信別人,還把人給氣走了。
陸仁甲升起了一絲的委屈,可就算鬧脾氣,也請你留下來哄哄我好嗎?
突然,一個暖洋洋的觸感包裹著自己,驅散了內心裏的陰暗,像是一道光,他親吻著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