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大大小小的墓碑,許致言看到了前麵空無一人的夏安年母親的墓碑。
還是走過去,許致言直挺挺的站在墓碑前,看著那跟夏安年有三分像的臉龐。
阿姨,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打擾你。
我的小年不見了,你知道他在那裏嗎?你知道他正在經曆著什麼嗎?你知道我要如何才能穿越這層層的障礙找到他嗎?
阿姨,如果你知道的話請你指引我。
我會替您來繼續給我的小年以溫暖,以愛,以慰藉。
墓碑沒有任何的響應,許致言卻還是學著以往夏安年的樣子,將自己的心事和祈求透露。
雨滴越來越密,已經練成了不斷的絲線,打在許致言單薄的外套上,留下一片片洇濕的痕跡。
終於,許致言對著墓碑恭敬的鞠躬,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心裏的著急卻奇異的沒有那樣濃烈,不是因為不擔心,而是知道,急切也於事無補,反而隻會增加更多的思想負擔,進而堵塞自己的腦回路,隻會離他的小年越來越遠。
許致言冷靜的掏出手機,沒有遲疑撥打了墨言商的電話。
“喂,老許啊,幹什麼呢這麼早?”墨言商的聲音中帶著被吵醒的沙啞,還有一絲被叨擾了清夢的不耐煩。
冷靜下來的許致言卻不在意,“小年不見了,幫我聯係你家的勢力找找看,不見的時間是周一早上十點左右,之前我送他到了學校門口。”
許致言冷靜的回憶著,墨言商的困意也瞬間就不見了。
“你說什麼?夏安年不見了?”墨言商滿是不可置信,“這都快三天了吧,你怎麼才發現,是不是吵架了?”
墨言商嘴裏嘟囔著往被窩裏鑽了鑽,要是人家小兩口的事兒他才懶得摻和,他這邊兒還沒什麼成果呢。
“是失蹤。”
失蹤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許致言心裏就刺痛起來,確實是他的不察,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夏安年離開的不對勁。
如果……
不,沒有如果。
許致言搖搖頭,“盡快給我消息,我會聯係陸源。”
“陸源,你……”墨言商歎了口氣,趕緊應了,也沒有心情再睡覺。
許致言知道墨言商欲言又止的是什麼,卻還是隻道了謝就掛了電話。
陸源跟他們不是一路人,他家裏黑白通吃,甚至在黑道上比在白道上要有根基的多。
陸源這種背景的人,輕易是求不得的,總要付出些什麼。
然而許致言還是義無反顧的撥通了陸源的電話,心裏更恨自己還沒有足夠大的力量可以找到夏安年。
直到撥打了第三遍,陸源的電話才接通,上來就是不好意思的抱歉。
許致言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淡淡的漫不經心,陸源就是這樣的人,仿佛熱情,實際上把誰都想玩弄於股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