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年在保安室裏烘幹著衣服心裏卻還是焦躁著,拒絕了小張哥的挽留,夏安年匆匆忙忙的道了謝就轉身跑出了保安室。
年輕保安看著他動作間衣角掉下的水珠,和窗外依舊瓢潑的大雨,也輕輕的歎了口氣。
個人有個人的愁法啊。
越下越大的雨水瞬間又打濕了夏安年的衣服,他一往無前的奔跑著,在雨水中衝刺。
之前心裏的糾結和不安,在真的快要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人的時候反而奇異的安定下來,雖然呼吸還是急促著,心跳也砰砰砰的像是要衝出胸口,但那不再是自我的恐懼,而是快要見到對方的難以壓抑的激動。
他太想念許致言了。
以前的時候,聽著那些有關愛情和想念的歌,讀著那些死去活來的詩句,夏安年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矯情。
人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對一個人有這樣深切的羈絆。
而如今,當他真正的為情之一字所折磨,所愉悅的時候,才覺得哪裏有誇張和矯情,分明是言未盡其意了。
鋪天蓋地灑在身上的雨柱,仿佛都帶上了微笑。
夏安年提著一口氣,一下衝到了熟悉的鐵門前,那在霧蒙蒙的煙雨裏也柔和了的房屋輪廓,像是散發著溫暖又誘人的光芒。
知道雙手碰觸上已經撫摸了無數遍的房門,夏安年才覺得心裏一直提著的一口氣,踏踏實實的落下來,那顆砰砰通通挑個不停的心髒,也因為距離的拉近,跳的更加有力,更加有生機。
不知道許致言現在在做什麼?
是不是躺在他們米黃色的長款沙發上,手裏抱著經濟學厚重的書籍看的入神;會不會又在拿著腳尖,逗弄蛋黃那個沒骨氣的小笨蛋;也許在廚房裏唉聲歎氣,盼望他快點回來……
夏安年嘴角掛著笑意,有些急切的推開了鐵門,一股腦的衝進了院子裏。
雖然還沒有想好,但他已經決定和許致言一起分擔,一起承擔他們的未來了,一起來用他們的決心像夏葉東證明,他們兩個不隻是玩兒玩兒而已。
手下用力,淺棕色的防盜門卻沒有打開。
夏安年愣了愣,也許他在睡覺?
心裏有些發慌,夏安年卻竭力控製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好的可能,踮起腳尖,門框上拿出許致言忘帶了無數次家門鑰匙之後,特意給他留下的備用鑰匙。
家裏很安靜,這樣的安靜卻讓夏安年覺得躁動。
在陰雨天由於沒有開燈,顯得有些昏暗的屋子,卻格外的幹淨。
幹淨的就像他那天離開時一樣,幹淨的就像好幾天沒有人住過一樣。
許致言呢?
夏安年渾身濕噠噠的跌坐在他們米黃色的沙發上,留下一塊髒兮兮的水痕。
不用再一遍一遍的尋遍每一間屋子,每一個角落,他就知道,許致言不在。
家裏麵沒有一絲一毫許致言的氣息,也沒有他存在的味道。
很久以前夏安年聽過一個說法,每個人生來就是帶著自己獨特味道的,隨著他的成長和經曆,逐漸的變得更加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