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因為小時候的事,我道歉!”
許致言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夏安年頓了頓,沒有停下腳步。
他很難過。
他知道許致言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許致言,他知道這一句道歉是許致言內心深處的真心話。
可是他該如何原諒許致言,如何原諒冷漠的時光,如何原諒不可抹去的傷害。
或許有一天可以,但是,那不是今天。
許致言有些失魂落魄地靠在街邊的常青樹上,他看著夏安年的背影一點點縮小,然後拐過彎,消失不見。那一瞬間,他回想起那些對於夏安年來說並不美好的過往,有一種很沉悶的感覺席卷了他的心髒,像是頹廢,也像是無奈,又好像都占一點。
就像俗語裏說的那樣,出來混的都是要還的。風水總是輪流轉動,三十年河東,三十河西,每一個人,都會出現在這個輪子裏。
而現在,是該許致言了。
周末的時候,許致言到學校交檔案,他的轉學手續還沒有完全辦好,後續的事情都是細碎繁雜的瑣事,需要他自己一趟趟的跑。
走進學校大門,拐過彎,途徑林蔭道,許致言意外地看到了正在寫生的夏安年。
那是清晨,薄薄的晨霧裏遊離著陽光,一絲一縷的打在夏安年安靜的側臉上。風景如畫,許致言忍不住抬起手,用手機拍下了它。
夏安年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偏過頭望向許致言的方向。許致言一下子感到很囧,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愛偷窺別人的變態。他明明不是這樣的人。可是自從再次遇到夏安年以後,他就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說起來好像有些不可思議。他確實是有一點為夏安年,嗯,著迷。
而這一次,夏安年沒有跑,他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許致言後,隻是回過頭,繼續畫著手裏的畫。
許致言呆呆地望著夏安年的側顏,想上前打個招呼,卻又怕再近一步,就會嚇跑這個站在陽光裏,仿佛渾身都在發光的少年。
良久,許致言還是一步步的向前挪去。他沒有走太近,在能夠看清夏安年筆下的畫後,他停下了腳步。
“畫的挺好的。”
許致言其實不懂畫,會打籃球會踢足球會耍帥的他其實是一個藝術盲。人好像對自己不懂的東西永遠充滿敬意,會畫畫的夏安年在許致言的心中,更加閃閃發光起來。
就這這時,許致言的電話響了,是教導處主任,他在電話裏詢問著許致言為何還未來。
許致言掛掉電話,對夏安年說:“那我先走了。”
夏安年沒有吭聲,甚至沒有轉過身來。他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而許致言卻莫名的愉快起來,連向前走時邁出的步伐都格外的輕快。
走到一半,他回過頭看了看夏安年,然後又翻開手機看了看剛剛偷拍的畫麵。照片中的夏安年沐浴在陽光裏,眼角眉梢間有著溫柔的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