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莊園內,雪燕遠遠的看著天空的盡頭。
“桓姑娘,這就是你要的結局?”
“慕容大哥,離兩個月之期就剩下三天,他若是再不來,我也會將小梅送出莊去。你也知道,我已經無力再給他完整的幸福,留在他身邊也隻是負累,如此一來我反倒安心,我知道他一定會很幸福。”
“桓故娘……”
“叫雪燕便好。”
“雪燕,如果你願意,我可以……”
“慕容大哥,我知道你會待我很好,可是,無論發生過什麼,我的一顆心早在涵州之時就給了翌劍軺,你還要這具軀殼做什麼?桓府中初初見麵,我的心裏便有了翌劍軺,自從我跟隨他到賀蘭山,就曾想過要跟隨他走過一生。現在我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出他的樣子,微笑的時候、疲憊的時候、無奈的時候、害羞的時候、皺眉的時候、思考的時候,原來不管他是死是活,永遠是我的英雄,我的翌乖乖。就算隻能守著回憶走過餘下的生命,我也覺得充實、幸福。也許,有一種感情,它一旦誕生了,就注定不會消亡。”
月光下,雪燕滿足的微笑成了唯一真實的風景。
清晨,陽光傾撒著動人的旋律,雪燕從睡夢中蘇醒,慢慢的睜開眼睛。不經意間,她的眉頭微微的皺起,又歸於平靜,嘴角蕩起一絲安然的微笑。她起身走到窗前,感受著萬物的變遷,這時房間裏響起腳步,是慕容錦的身影走進朝陽。
“雪燕,昨夜睡得可好?”
“慕容大哥,天亮了沒有?”
“雪燕,你的眼睛……”
“已經兩個月了,該來的遲早都會來到。”
兩個月前,身在江州的雪燕接到劍軺的死訊,彼時的她悲痛無法用語言形容。整整三天,她抱膝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裏,腦海裏不停的演繹著曾經發生過的一切。那些日子,她流過的眼淚仿佛從前的歸於一處還要多些。天昏地暗的時刻,她眼前再也開不見曾經的過往。醒來後大夫對她言講,她的眼睛受到了極大的損傷,能擁有光明的日子最多不過兩個月。所以她決定即刻動身前往邯鄲,在叔父最悲傷的時候盡一盡孝道。於是,才有了後來的故事。
“慕容大哥,謝謝你的幫助。我終於在完全失明之前,給劍軺一份完整的幸福。如今的我,早已是別無所求。”
“雪燕,你真的不後悔?現在去追還來得及。”
“罷了,在視線慢慢模糊的過程中,還能看到他平安的活著,還能記住他看我的眼神,這已經是上天對我莫大的恩賜了。”
“我有事情需要出莊一趟,在這期間你若出門便叫丫鬟攙扶,萬事小心。”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