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自然不會真的請韜烈他們來喝茶,一人上前讓他們站在空地上侯著,吩咐著拉走貨物。韜烈看了看環境,隻見幾處高台上都是人影攢動,拿著各色兵器的不少,背著羽箭的更多,便轉頭與自家的兄弟說:“待會兒那些匪徒便會亂箭射死這群商人,你們各自照看著,能救下幾個便是幾個。”
看見那些匪人各自都走到一邊,卻哪裏有人端出茶水來,惹的伍夢寒大步上前,喊道:“茶呢?”見沒有人回答,又多喊了幾聲。
這一喊話,卻引來一人,那人是枯木寨的少當家,叫做花瞳。聽著那伍夢寒把打探者的話當了真,倒覺得好笑,從屋裏走了出來,向著人群問道:“是哪個大聲吼叫,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麼?”
伍夢寒也不與他客氣,上前一步,“那帶我們來的小哥說了這裏的寨主是請我們喝茶的,可是進來都有了一刻鍾,那小哥走了不說,連個過來招呼的人都沒有,若真是過來喝茶,豈不是壞了興致?”
花瞳聽著伍夢寒的話,說的像是真的會品茶一般,便仔細打量了一番,隻見那伍夢寒一身寒酸書生模樣,臉龐修理的也算幹淨,像是懂得文雅的人,可手裏卻拿著把長劍實在有些不搭,便說道:“看你模樣卻是有趣,像個文人,拿著柄凶器卻不像是會喝茶的人。”
伍夢寒笑道:“看來這位衣著得體的小哥卻是浪費了這身衣服。”
“這話怎麼說?”
“看你穿的像個公子模樣,卻用著世俗的眼光審視著別人。豈不知道真正的高人都善於隱藏,懂劍的隱於市井皮囊裏,懂文章的隱於嬉笑怒罵裏,我這懂茶的隱於莽夫裏麵又有何不妥?”
花瞳聽著覺得十分有意思,笑道:“這麼說來,你卻是懂一些茶了?”
打小在伍家莊長大,在東勝神洲,除了青鶻城,伍家莊的名聲便是第一,自然有許多人巴結,茶葉綢緞用之不盡,伍夢寒自然品過不少世間的好茶,被花瞳這麼一問,回道:“品過些劣茶,都稱不得佳品,唯獨機緣之下喝了四大名茶的味道,當真回味無窮,而這四大名茶裏麵,又分血霧與半夢好些。”
這一句話可不得了,就東勝神洲而言,血霧茶排的上第一,半夢茶也是極品中的極品。那花瞳自幼跟著土匪打家劫舍,路過商人的什麼好東西都搶過,自詡見過一些好東西,便好好的土匪不做,學著高雅,品茶、塗墨樣樣都來。聽了伍夢寒的話,說道:“這位兄弟竟連半夢、血霧都喝過,當真不是凡人,可憐我卻沒有這樣的幸運,不過我這藏有幾斤孤老,這位兄台覺得如何?”
“相傳千百年前一位年輕的少年上山砍柴,一天下來累的不行,恰巧在休息的時候看見幾株茶樹正香,就地用石鍋煮水,喝了那茶之後,竟五十年不下山。這倒可憐了他的妻子和剛出生的兒子,雙雙餓死在家中也不知道,後人便將這茶取名叫做孤老茶。這孤老茶的茶葉滿披白毫,外觀雪白,外形壯實,條索勻直,色澤綠潤,香氣清高;滋味鮮濃,葉底嫩綠,由於鮮葉嫩度不同,分為銀毫,毛尖和翠峰三個花色。當真是各具風格,品質皆優,是四大名茶裏麵的一個。”伍夢寒說的連連點頭,便是那些常年做茶葉生意的商人都被唬的有些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