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蘭月曬書,發現其中幾本奇怪的古籍,字形大多像是漢字,卻又不能完全認得。覺得奇怪,就找了許多有關的學者共同研究。不過結果非常奇怪,這些書雖然不完全是漢字寫成的,卻與漢字的語法非常接近。花費數年細細鑽研品讀,才發現其中大有妙處。
這些古籍之中,大致分為兩類,其一叫作《新史》,記載著一片世人從來沒有見過、沒有聽聞的大陸上出現的許許多多種族,其中細說了一個叫作赤境的地方,從被入侵到重建家園的全部過程。許多學者認為,如果真有這個地方,那麼這本《新史》便相當於《史記》,為正史。而其他幾本,諸如《東勝神洲實錄》、《赤境秘聞》、《驅魔錄》等,應當屬於野史。
至此,想著將這些古籍之中紀錄的事情編輯成一本書冊,奈何才疏學淺,幾刪幾改,終還是不能盡如人意,一來是因為這幾本古籍之中記載的事件頗為龐雜,許多時段與事情難以對號入座,二來這些書籍並不是純漢字寫就,其中許多詞語、人名、甚至種族都聞所未聞,所以看著很是分神。奈何故事別樣的引人入勝,便將就著自己這一點點微末道行,編輯成冊,作書一部,取名《種族之戰》,為一個係列,此書單名取個《伍帝》。還請看官多一些包容之心,權當解乏,倒也看看這一連串的事件究竟是如其餘學者所說的借古喻今,還是憑空捏造。
既然是將幾本書揉合到了一起,免不了重複、錯亂,且看且糾。事情從什麼個時候說起呢?不從新史上那些繁雜的起源探究,單從一個自天山掉下來的男人開始說。
九月底剛過秋分,天氣已經有些寒冷,尤其是在北國,冷風更是肆掠,吹的道路兩旁的野林間一夥子匪徒也有些瑟瑟發抖。那夥人個個手裏提著亮晃晃的鋼刀,在彎月的映襯之下更是寒意逼人。這夥人並不是攔路劫財的一般匪眾,聚集在這裏,隻因為今夜有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會路過,打聽到消息,這些人才到了這裏打起埋伏。
露水開始聚集在綠葉和枝頭,洗刷著世間的罪惡與孽障。
馬蹄滴滴答答的踐踏著有些潮濕的路麵,果然從南方過來了一輛馬車。馬車上插著兩支紅色的三角旗,旗子上寫著個“左“字,想是主人家姓左。兩旁各有騎著高頭大馬的人,一位書生打扮,看著儒雅,一身的高傲氣色,讓那些形穢的小人莫敢近身。另一位興許是個管家,仆人打扮。加上驅馬車的車夫和馬車裏麵有說有笑的倆母子,一行五個人摸黑正往那夥匪人走來。
在東勝神洲,姓左的人並不是很多,最有名氣的便是左蕭寒。這左蕭寒來頭著實不小,在琴棋書畫四絕中獨占畫字,水墨丹青無人敢稱其右,便是一副隨意的塗鴉畫作,在各個國家的王公貴族之中也能賣個十幾萬的真金白銀。所以與其打劫那些富家子弟,身上也帶不了幾個銅臭,而洗劫一位這樣舉世矚目的大畫作師,隨便幾幅曠世之作,那便是幾百、幾千萬的財富。
眼看著左蕭寒驅馬走近,那夥土匪跳將出來,一個個凶神惡煞,掄刀舞劍,好不囂張。既然名動天下,左蕭寒自然見過不少大場麵。安撫住受驚的馬匹,左蕭寒上前抱拳行禮問路。“某家是路過此間的文人而已,幾位好漢夜行,不期擋住了幾位好漢的去路,萬望饒恕。“
這半夜裏十幾人舉著刀跳到路上,自然不是來打個招呼。聽到左蕭寒的話,那些自持有些本事的賊人都笑的有些心花怒發。眼前可是號稱畫作天下第一的左蕭寒,見到自個如此的敬重,當然讓這些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山野小賊沾沾自喜,日後與其他人吹起牛來,這可是了不起的事情。
“來人恐怕就是左蕭寒左大畫師吧,這大半夜的還在路上趕路,當真辛苦,我家老爺特意準備了酒席,還希望左大畫師賣個臉麵。“
這請文人墨客的事情,不但可以給自己增添些文氣,如果得到一兩件墨寶,那自然更是身家倍增,左蕭寒自然沒少遇到這樣的事情,便是馬車裏麵的左夫人和小公子都有些見怪不怪。畢竟沒有正途上的門路,出一些奇門怪招也不失為一個法子。
“現在天色已晚,再去叨擾你們家老爺,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適?不如我們先到前麵的鎮子上找家客棧歇息,明日再客客氣氣的登門拜訪。“雖然左蕭寒多次被這樣邀請過,但這次從青鶻城回來,妻兒都一直跟在身邊,自己已經不可能再畫畫,如果這些匪徒心生歹意,恐怕妻兒難保,所以左蕭寒才嚐試著先拒絕,等到明日讓妻兒隨著管家離開之後再有什麼閃失,也不至於傷及他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