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未及跪哺未反,絕世何曾念?
魂牽刻刻消不得,猶是紅顏。
天若有見,天亦無言。
前世生恩尚未報,今世投胎又擾。
最是娘親不嫌兒,無涯疼愛,朝朝複朝朝。
生養之恩恩似海,滴水以何報。
唯有淚滔滔。
。。。
沙柳莊東麵的那塊空地上,白衫男子和黑衣人麵對麵地站在那,誰也沒有動一下。
他們相隔二十米,二十米,對於武者,不一定是最好的攻擊距離,卻一定是很好的防禦距離,對於白衫男子,選擇這樣的距離,是很禮貌的,是在告訴對方,我從心裏講,是和你談事的,不是和你來拚命的。
黑衣人當然明白這一點,但是黑衣人也有他的想法,孩子在我手上,你這麼做是考慮到這點才必須這樣,但是你就這麼空手而來,你談事的誠意何在,硬搶嗎?那得看你的能耐了。
遠處兩輛馬車旁,騎在馬上壓陣的男子,正端坐在馬背上看向這裏,此刻,他隱隱地感到一股殺氣,正慢慢地透過空氣,彌漫向四周。
空地上的兩個人,四目相接,就這麼麵對麵地站著,誰也沒動,誰也沒說話。
天在這正午時刻,更顯灰蒙。
便是此時,白衫男子向後退了半步,那黑衣人向前進了一步。
然後,黑衣人站定,緩緩地將布袋係在背上,又緩緩地向前進了一步,白衫男子的額頭有了極其細微的汗珠滲出,黑衣人又進了兩步。。。
他們的距離隻有五米時,白衫男子躍起,左手抓向黑衣人的麵門,黑衣人沒動,等到白衫男子中途變招,探向他的胸口在五寸位置時,他身軀還是沒動,隻是抬右手格擋卸力,順勢右手便抓向對方的左肩,白衫男子右閃,欲避開這招,可是那手像是影子,依然抓向左肩,白衫男子不得不抬本欲攻出去的右手,拿向對方的手腕,而黑衣人右手翻轉卻已拿住白衫男子的右腕,順勢往右下一帶,這時,黑衣人的左手出現了,一掌劈向白衫男子的頭頂,白衫男子往左偏頭的一瞬,右肩傳來骨頭的碎裂聲。
黑衣人並沒有趁勢發招,向後躍出站定。冷靜地看著對麵垂著右手的白衫男子。
黑衣人開口了:我要的東西呢?
聲音細而尖銳。
白衫男子聲音急切地說:我不知你要的什麼,還我的孩子。
要珠子還是要孩子,你考慮清楚,我會再找你的。說著話黑衣人轉頭向沙柳莊方向飛身而去。
遠遠地一聲孩子的啼哭從黑衣人的背上傳來,聽著叫人揪心。
這一切的發生,隻是片刻之間。遠處護著馬車的人當然是李客,他看到雙方一交手張赫就受了傷,還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等策馬趕到近前時,黑衣人已經消失在視線中。
李客下馬,扶著張赫探看傷情,隻見他的右肩胛骨已然碎裂,這隻手以後是無法使劍了。
他替張赫在傷口上塗上金創藥,細心地包紮好,這時他從張赫的口中知道,那黑衣人要的是顆明珠,雖然知道了也於事無補,但好歹也知道那貨是什麼了。他還聽張赫說:那黑衣人還會找過來的,不由皺了下眉頭,口中恨恨道:這廝再來,我定不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