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九天回來了,月呢?咳咳…”公孫星雲躺在墨色的軟榻之中,玄青色絲巾掩住了他的大半個麵容。
一個身著黑色鷹紋錦衣,名叫九天的的高大男子,低垂著頭,抱拳屈膝在公孫星雲榻邊。
“風月世子還留在朝安城,朱雀中毒了。”
“怎麼回事?”聞言,公孫星雲寒霜的眼眸化為一縷冰箭。
“我們到朝安城的時候,白虎他們已經隱進了朝山,隻留下朱雀在朝安城裏等我們對接消息。沒想到,我們後麵還跟著二殿下暗派的人,一看到朱雀就大打出手,想擒住朱雀。還好風月世子及時趕到,隻不過,朱雀中了一招敵手,那人還是個會使毒的人。”
“你們動手了麼?咳咳…”公孫星雲有絲緊張的喘著一口氣。
“沒有。我看見那人出手時,虎口上紋著蛇頭,那是二殿下手下的殺手才會紋的圖騰。所以,我不敢貿然出手,怕二殿下懷疑。”
“二殿下果然厲害。隻是,你們身為錦衛門的人,居然還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蹤了。”公孫星雲身上冒出一陣陣寒氣,直逼著眼前一直低垂著頭,抱拳屈膝的九天。
錦衛門可是央國第一密探部隊,防衛極其森嚴,部隊組織也極嚴密。各個神龍擺尾,深藏不露。他們既能潛藏於深宮內院,也能隱沒於民間市集,擅長偽裝和潛伏,以不犧性命為代價,為王族刺探各種暗流隱蔽勢力和人物。
若不是當年的央清帝將密探部隊分給了寧王府這一支,現在央武帝早就占為己有了。
央朝帝王曆來隻娶兩位妃嬪,以保護血脈正統和國位穩固。先王央清帝在位時,王族血脈稀薄,身下隻有四個兒子,二兒子和三兒子又不幸戰死沙場,隻剩下已逝的央文帝和現在的晉王爺。央清帝垂危之時,為了保護亡子留下的血脈,將央朝核心軍隊分成四支,主軍兵權由在位帝王掌控,密探部隊—錦衛門由寧王府掌控,禁宮部隊—羽林軍由南王府掌控,黑暗部隊—虎狼騎由晉王府掌控。
當時央清帝下意旨時,特別說明了,這些部隊由王府血脈繼承下去,若沒有欺君叛國之罪,當朝帝王不得收回王府部隊軍權。
所以,就算當朝帝王想要動用這些分支部隊,也隻能向各王府相借。
央清帝就是想用這種牽製的行為,來避免央朝王族手足自相殘殺。
“是屬下無能。不過二殿下暗派的那個人,身手十分詭異,屬下從未見過那樣的武功套路。他出手如閃電,有力卻無形,更詭異的是掌心還帶著泛光的青煙。”九天本是單膝跪地,見公孫星雲隱隱動怒,雙膝暮然著地,繼續低垂抱拳,不敢麵視公孫星雲。
“連虎狼四首之一的朱雀都打不過他?能探查到他的底細麼?他應該不是二殿下手下的殺手。看來,二殿下是動真格了。咳咳…”公孫星雲扶著軟榻靠墊,輕咳起身。
“屬下定全力探查。”
“你先退下吧,父王那你應該知道怎麼回話。”
“屬下明白。”
九天身形一晃,消失在公孫星雲麵前。
“戰魄。”公孫青雲掩麵輕喚一聲。
一個帶著銀製麵具,身著黑衣的人影瞬間出現在公孫星雲麵前。
“帶我去蘇府七小姐那。”
兩抹身影瞬間消失在軟榻跟前。
一早從泛華寺趕回蘇府的蘇明媚,正懶洋洋的躺在竹台上的軟榻中補覺。
被蘇流珠的一番話,攪得心神鬱鬱的蘇明媚,一晚都難以入眠。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蘭芝院,終於可以小憩片刻了。
“你倒是還睡得著。”出現在蘭芝院的公孫星雲,輕步走到竹台上的軟榻旁。
蘇明媚聽到是熟悉的冷漠之聲,背著公孫星雲,安心的翻過身子,將臉龐掩於軟枕之下。“讓我睡一下好不好,我很累也。”
公孫星雲聽著那軟枕之下傳來的噥語嬌聲,冷漠的容顏褪去冰冷,不禁莞爾笑道。“你倒是越來越像我,離不開這軟榻之墊了。”
蘇明媚聞言,又翻過身子,麵朝公孫星雲丟了一記冷眼。“我這是累,不是病。”
公孫星雲扶過軟榻,坐到蘇明媚身邊。“我知道你累,可是我的病,也拖不得了。咳咳…”
蘇明媚坐起身,抓過公孫星雲的手腕,把起脈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