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見過蘇老太君(1 / 2)

檀香木馬車在一大宅門前停下,深紅的宅門已大大的敞開,透著內院的綠意悠然,宅門前的大理石段子前兩座石獅栩栩如生。一個頭戴白紗帷帽,身著白色錦織羅裙的少女站在大理石段子上佇立,眼前這人兒這個正是在城門口耽擱了不少時間的小小仙女,蘇家二老爺蘇韶華之女,蘇家七小姐蘇明媚。旁邊站著一個盤著圓髻,身著白色對襟曳地深衣的四十左右年歲的婦女,她是蘇韶華之妻秋慕芙陪嫁丫鬟,蘇明媚的貼身嬤嬤秋夢娘。秋嬤嬤身後還有兩個九歲左右少女,都是是蘇明媚的貼身丫鬟,一個叫陽春,一個叫白雪,都梳著簡單的雙螺髻,身著一樣的白色褶裙。幾個人一片素妝淡雅,未施半點脂粉,未帶半隻珠花。

片刻間,宅門內院的不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幾簇黑點若隱若現。蘇明媚聽見動靜,蔥白的小手輕輕掠起白紗,將帷帽摘下,露出幹淨明豔的小小臉龐。不粗不淡的葉眉下是一雙水煙般的月牙眼兒,顧盼間一片片扇形的剪影倒映在充盈的臥蠶上,雙頰單薄略顯蒼白,圓潤小巧的鼻頭上右邊一顆紅色的小痣散發著魅惑的光芒,一張櫻桃般小嘴被一排貝齒輕輕咬住。蘇明媚緊緊望住宅門內院的動靜,遠處的人群越來越清晰,腰際間的蔥白小手死死的絞在一起,隻有那腰帶下飄起錦色絲衿恍若不知她複雜的心思,自顧自的隨風飛舞。終究是來了阿,蘇家大宅。

“明媚丫頭,我的兒阿,我的心肝阿……”蘇老太君從內宅出來首先喊出聲,甩開攙在腕上的手,跨過門檻,蹣跚的走向蘇明媚。

“祖奶奶,孫兒不孝,讓祖奶奶擔心了。”蘇明媚踏著大理石段子向前走幾步,扶住已來眼前的蘇老太君,福下身子行禮。

“我的兒阿,祖奶奶老了,不能親自前往嶺城接你回祖宅,隻能來蘇家祖宅正門堂堂正正的接你回家,你莫要怪祖奶奶。”說完,蘇老太君趕緊托起蘇明媚,又是一陣淚雨嚀咽,望著眼前這個瘦小的身影,一個九歲大的娃兒要千裏之外來帝都,是要多辛苦。

“祖奶奶嚴重了,孫兒三年都未回帝都祖宅看望祖奶奶、大伯、大伯母和一眾姐妹。祖奶奶沒怪孫兒就好,孫兒豈敢讓祖奶奶擔責。”蘇明媚抬起蔥白的小手,輕輕撫上老婦人蒼老的臉頰,拭去那些不斷湧出的淚珠,小的頭顱輕輕的搖晃,及腰的長發未梳任何發髻,隻用一條白色的發帶在及肩處將一頭青絲綰住。

“我的乖孫阿……我的乖幺兒阿……”蘇老太君緊緊握住蘇明媚的小手,不知是心疼眼前小人兒,還是望著眼前小人兒看到自己已經逝去多時永遠不再回來的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