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進行到一半,入門處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轟動,一個家仆走進來找到程辜晚,說是他同學過來了。
程辜晚聞言倒是有些好奇,今天請什麼人是薑鴻一手安排的,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同學是怎麼回事?薑鴻前些年對外死捂自己的身份,若說在學校裏還能有誰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隻能是劉奕君了。
他提著一顆心,對待劉奕君這樣的人,再小心都不為過。行至門廳,果然見一個金發少年站在那裏,正同薑鴻說話,依舊是那口裝出來的生澀發音,臉上帶著誇張的表情,繞是誰都會覺得這人就是一個外國人。
再看薑鴻,雖是麵上帶笑和和氣氣的,卻是笑不入眼。程辜晚太了解薑鴻此人,知道那是他變態的占有欲的表現,不過劉奕君向來在上海隱秘行事,身份不算高,薑鴻怎麼會親自出來迎接?
薑鴻見程辜晚過來,笑道:“辜晚來了。這位是你同學?”
程辜晚點點頭,道:“是的,舅舅。”
劉奕君見他過來,極為天真的一笑,道:“程。生日快樂。”
“杜先生今天有事走不開,所以讓我過來了。”程辜晚麵前,劉奕君嫌裝著麻煩,索性直接說法語了。程辜晚道了聲謝,要是代替杜先生來的,確實值得薑鴻親自上前迎接,沒想到劉奕君在上海還有這層關係。
有人送了一個包裝精美的長條盒子遞到程辜晚手裏,劉奕君又是那生澀的中文,道:“程,這是禮物,杜先生的。這也是禮物,我的,準備的匆忙,見諒。”他邊說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裏麵是一塊手表,純黑的表麵,細小的藍寶石鑲嵌出一圈羅馬字,可謂是低調且奢華,上麵沒有任何品牌的標誌。
不過在場的人都是非富即貴,人人都是一雙富貴眼,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手表的價值——定製表,名家手筆,這世道很是難得——劉奕君送這禮物有些貴重了。
一些人開始竊竊私語,都在猜測這個外國人和程少爺的關係——要是一般同學送個鋼筆什麼的就行了,這一出手就是將近百萬,就算是是給一些大人物祝壽都沒這麼大手筆。
這樣的場合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兩人和那塊名貴的手表上麵。程辜晚不能推辭,隻得道了謝,接過禮物,打算讓下人送房間去,隻是還沒張口,就被劉奕君伸手攔住了。
“我覺得這塊手表和你今天的衣服很搭,你不帶上看看嗎?”說話間,劉奕君已經拿起那塊手表,一隻手很自然的牽住程辜晚的手腕。
劉奕君動作很快,程辜晚想抽手時已經被扼住了手腕。劉奕君是下了死力氣的,兩根手指像是鉗子一樣鉗住他的手腕,這下程辜晚不僅動不了,骨頭都被捏的發疼!
劉奕君看起來很是小心的把手表扣到程辜晚的手腕上,這才鬆了手,他打量兩眼,驚喜道:“真的很合適,程,看來我的眼光很好。”說話間又是燦爛的一笑。
程辜晚默不作聲地揉了揉手腕,想著肯定青紫一大片,他麵上帶笑道了聲謝,眼神卻十分不善。劉奕君那雙藍色的眼珠子裏明顯寫著四個大字——“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