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個三十左右歲的男子,相貌不俗,帶點清高,比那老秀才氣質不是高了一點點。秦佳音好奇這真是侯爺請來的?“四小姐,在下周啟文,是侯爺請來教小姐琴藝的師傅。”周啟文,那不是六皇子錦華成的師傅嗎,汴京有名的大琴師?秦馳武居然連此等人物都請出場,難道真心要四女兒在一月後嫁入高門?“先生盛名顯赫,來教我不是大材小用了嗎?”秦佳音笑笑問道。那人一臉不甘:“若不是六皇子相薦,又豈會……”奇怪了,六皇子請托?是因為瑾王嗎?但五皇子什麼時候在琴藝這件事上和衛卿桓站一條線上了?拋開這些,秦佳音想起當年那個追問下聯的美少年,不禁微笑。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說道:“那就請先生開始教學生吧!”周啟文有才但為人驕傲,往坐榻上一座,直接就道:“聽說你會彈琴,先彈一曲我聽聽,看看你達到何種水平再說。”說罷閉上眼坐在一旁,不看秦佳音一眼。
秦佳音略一思索,輕輕地走到琴旁,閉眼想像著渠州的美景,一曲《憶江南》如潺潺流水,傾泄而出。周啟文閉著的眼立刻睜了開。
彈畢秦佳音起身說道:“請先生指教。”
周啟文滿臉驚喜,呆呆地看著秦佳音,半晌方才說話,語氣中已沒了不屑:“此曲在下未曾聽過,是何人所作,小姐的琴技又是跟何人所學,還請告知?”
秦佳音琴藝嫻熟,指法獨到,但這些尚不在周啟文眼中,畢竟他琴藝極高,這樣的水準也聽不少人彈過,他好奇的是曲子,這曲子實在難得之極。
秦佳音笑靨如花,慢慢站起來道:“多謝先生誇獎,我的琴技乃是渠州一位無名人士所授,此曲也是他所作,渠州樂坊多有傳奏。”
周啟文半信半疑,歎了一聲:“殿下是多慮了,小姐有此才藝,還用得著何人教!在下不才,就此辭去。”
秦佳音一聽他要走,忙出口留道:“先生別走啊,佳音隻是仗著記性好,把所學的曲調都記下來而已,實則連琴譜都不會看。先生要是走了,家父可要怪罪佳音怠慢了先生。”
周啟文猶豫了下,邁出的步子緩了緩:“在下有個疑問,外間傳聞四小姐不擅彈琴,那是……”
秦佳音眨眨眼睛,笑道:“佳音看不懂曲譜,久不彈琴也就忘了,那日確實是不記得了,這幾日也尋思著重拾舊技,便練了練,也隻彈熟了這一隻曲子,何況先生也應知道,琴奏得好與壞,不光靠技藝,還要看當時的環境,還有彈奏者的心情。”
聽秦佳音如此說,周啟文不再提走,他心裏實在惦記新曲,若秦佳音再彈熟幾支他未聽過的,那便收獲極大。
於是他微微一笑道:“在下在小姐麵前不敢稱先生,看起來教小姐的師傅定是一位高人,其所作之曲雅致之極,不如以後和小姐共同切磋如何?”
此人傲而不驕,也算難得。秦佳音當下應道:“先生莫要自謙,如蒙不棄,佳音定然如先生所願。”
“好,一言為定!”
可沒幾天,她的院子裏又來了不速之客。幾個人的路被將臣擋住,臉上露出詫異之色——什麼時候閨閣裏也備起這麼厲害的貼身護衛了,還是這麼年輕的。唯獨錦華央在路上看將臣一路護著秦佳音回來,才表現正常。
秦佳音打量了下,來的幾個也算熟人,瑾王錦華央、六皇子錦華成、她二哥秦莫禹,還有一個沒見過,據說是即將成為秦佳音三姐夫的嶽子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