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如初見,不見便不會錯,可這命運,誰又阻擋的了呢。
我在樓下的糕點房買了一隻草莓蛋糕,準備帶回去給外甥女亭亭和侄女思思。
媽媽又打來電話:“小川你在哪兒?回來了嗎?”
“快了,就到樓下了。”
“亭亭的燒已經退了些,你不用太急了。”
我嗯了一聲,又過了幾分鍾糕點師把蛋糕做好了,我付了賬提在手裏,轉身出了門。
“小川。”
曖昧不清的雪夜裏,風一陣一陣地掃過臉頰,燈光下細碎的雪花卷進眼睛裏,迷得我不由眯起了雙眼。
是做夢吧,不然怎麼會聽到他的聲音。
我頓了頓身形,繼續往前走。
白天在雜誌上看到他,除了風遠集團新任董事長的身份,在一年一度的電視“金鈴獎”頒獎現場,他作為明星謝冰薰的男伴出現,黑衣挺峻,麵容清臒,臂間挽著的女子有著巧笑倩兮的嬌柔。
他要和殺死自己親生骨肉的女人在一起,真是天大的諷刺!
想起這些,我的心就忍不住顫抖。
“小川——”又一道聲音穿破風雪黑夜,真真切切地傳入我的耳膜,心像被誰狠狠掐了一把,我抬起頭,前方兩三米的路燈下,靜靜立著一抹修長的影子。
雪一片一片地落下,在我們之間織成一幕重簾,昏暗的路燈映亮他的麵龐,劍般的眉,挺直的鼻,幽幽黑眸是一汪遠古的深潭。
我站在原地,蛋糕包裝盒上的繩子勒進手指,我都快被凍僵了。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過來,而我亦挪動步子,向前走去。
在幾乎與他相接的片刻,我迅速加快腳步,飛奔著往家的方向跑。
“小川,是我啊,你為什麼要跑?”
我知道是你,易君謙,正因為是你,我才要逃走,我不要你現在回來,為什麼你現在才回來?太晚了,太晚了……
跑到二樓的時候,胳膊被人一把拽住,他的力氣大的足以將我揉碎,我被他狠狠裹進懷裏,衣服上的雪花融入嘴中,一片冰涼。
“是我是我,我回來了。”他將我按在二樓拐廊的牆壁上,沒有燈,黑暗之中,我感覺得到他逼人的熱烈和悲傷。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隻是拚命地撕扯著推掙著,我不要他再碰我一下。腰被用力箍了一下,他猛地按住我的雙手,在黑暗中準確無誤地尋到我的嘴唇,狠狠壓了下來。
痛,除了痛還是痛,易君謙,為什麼不是溫柔不是纏綿,而是這麼撕心裂肺的痛?
他用盡力氣般地吻我,而我除了咬緊牙關不讓他進入隻能發出低低的嗚咽,我傷心,我恨,我曾捧出那麼熱烈的愛,卻等不到你回來。
終是被他攻陷,彼此的咬噬讓嘴裏充滿了鹹腥的血味,我在漸漸被喚醒的激情中重新找回愛的感覺,熱熱的眼淚從眼角流出,一顆顆淌到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