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那首詞。
那首觸及她心靈的傾訴。
小曇花看著梅子凡，微微的笑容，淡淡的惆悵，道：“那首詞我查過，不是納蘭若容寫的……因為在天雲大陸曆史上，沒有清朝，更沒有納蘭若榮這個人。”
她看著梅子凡，期待著他的答案。
梅子凡無語，道：“是誰寫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首詞是為你而寫。”
“你還欠我三首哦。”
小曇花依然記得梅子凡當初的承諾。
“沒問題。”
“算了，以後再說吧。”
說完，小曇花站起，攜帶著誘人的體香到了梅子凡的身前，盯著他，道：“謝謝。”
梅子凡一愣，不懂她是什麼意思。
小曇花在梅子凡發愣的時候，輕輕地親了一下他的額頭，轉身離開房間，留下了一句話。
“不解風情的木疙瘩。”
……
……
梅山後山，雲霧縹緲，風雨如晦。
四月的夜很黑很濃。
風吹動著千年古木，樹葉沙沙。
方圖樓咬緊牙，任由醫閣的醫師治療他的肩傷，連麻醉不打，也不吞服消疼丹藥，就這樣，疼的直冒汗水，卻始終未發出一絲響聲。
越痛，他的仇恨越越深。
梅子凡，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小曇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夜色中，有個老者突然出現在方圖樓的麵前。看著方圖樓那仇恨的眼睛，他歎了口氣。
方圖樓聽見有人歎氣，他扭頭一看，急忙跪下，道：“師傅。”
老者知道方圖樓的不甘心，他眯縫著眼，看著窗外，道：“你大意了。長久的安逸消磨了你的鬥誌、敏銳和堅韌。這可不好。”
方圖樓低下頭。
師傅說的很對，沉醉於他人的讚揚和崇拜，他這幾年，真的是退步了。
心性不堅定，功力進展也大不如前。
“可怪為師？”
方圖樓確實有些生師傅的氣，他不懂為何師傅寧願拿出萬年冰梅花，也不願意露麵為他出頭。
老者無聲無息，仿佛融入這夜色一般。他麵無表情，看了看方圖樓，道：“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樓兒，明天就去魔眼洞閉死關吧。”
方圖樓有些不甘，哪怕是魔眼洞，也吸引不了他。
他沒有說話，望著老者，流下淚水。
老者沒有回身，卻聽見他流淚的聲音。
他歎了口氣，道：“樓兒，你迷失了。這對於你的武道，可不是好事。”
說完，他拿出一本古籍，輕輕一甩，古籍被一道力量托到方圖樓的麵前。
老者道：“這是《雷電擊》，拿去修煉吧。”
古籍成金色，天蟬絲裝訂而成，封麵上寫著“雷電擊”三個古樸大字。
方圖樓見是《雷電擊》，急忙擦幹眼淚，露出喜色，朝老者連磕三個響頭，道：“多些師傅。”
老者道：“樓兒，在天雲大陸，實力才是一切，不要忘了這個根本。陰謀詭計，如果沒有實力做後盾，始終是上不了台麵的。起來吧，你身有重傷，不要跪在地上了。”
方圖樓收起《雷電擊》，放入懷中，道：“師傅，那小曇花……”
“她的實力，不是你能理解的。”
方圖樓確實不解，想來他也是一流高手，麵對小曇花居然連一招都招架不住，他想了很久，也沒弄明白他和小曇花的差距在哪。
“她早入先天，你和她，不能比。”
聽老者一說，方圖樓有些吃驚，道：“師傅，一入先天，不是就破碎虛空了嗎?為何她還在天雲大陸？”
老者麵如沉水，眼如明珠，抬頭望著窗外，道：“一入先天，便會破碎虛空？嗬嗬，不過是騙人而已。這先天，不過是武道一途的開始而已。”
方圖樓更加詫異，道：“真的假的？”
老者沉默許久，聽著梅山風聲，他微微皺眉。
一片樹葉被風卷起，進了屋內，還未落下，隻見老者衣袖一擺，這片樹葉便被吸至他的麵前。老者又以揮手，樹葉頓時旋轉起來，攪起一團黑霧，高速旋轉，射向窗外。
剛出窗門，老者輕輕道了一個“炸”字，砰的一聲，一道閃光而出，照亮了這片夜色。
老者道：“這就是先天之力。”
方圖樓驚呆，半天才緩過勁來，道：“究竟什麼才是先天之力？”
老者搖頭，道：“樓兒，現在還不是你知道這一切的時候。記住，先天，不過是武道的開始。水滿則溢，月盈則虧。之前我不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發現你太過自滿，早迷失了自我。”
方圖樓這才明白過來師傅的良苦用心，他羞愧地低下頭，一息後，他重又抬起頭，道：“徒兒一定會突破先天，踏上真正的武道，馳騁這天雲大陸。”
老者點頭，倍感欣慰，道：“那就好，那就好。”
方圖樓天資甚高，冷靜下來，將所有的一切都思索一邊，他才發現，他居然被人利用了。
究竟是誰？
他百思不解。
“嗬嗬，這利用你的人，為師自去對付，你不用去管。”老者知道方圖樓的想法，道：“還有，梅子凡畢竟是夜瞎子看中的人，叮囑你的那些手下，暫時不要與他發生衝突。”
方圖樓一想起小曇花對梅子凡的關心，他的心就有些憤怒，道：“小曇花和梅子凡之間？”
老者回身，盯著方圖樓，道：“你喜歡她？”
方圖樓搖頭，道：“我要占有她。”
老者點頭，嗬嗬一笑，道：“有骨氣，倒也沒令我失望。有欲望就好。不過，小曇花的事情，你給我暫放一邊，一切都還不是時候。至於梅子凡，不過是一個螻蟻而已，夜瞎子照顧不了他一輩子。”
方圖樓道：“多謝師傅。”
老者道：“樓兒，放心吧，小曇花會是你的。記住，有了實力，才能占有你想要的東西。好了，為師要去閉死關，在我出關之前，哪怕是你突破《雷電擊》第三層，沒有我的應允，也不能出魔眼洞。”
說完，老者離開，方圖樓一人，站在窗前，望著夜色，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