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早上又來了,看起來像是等你。”忘憂拿著鋼筆,在白紙上亂塗。
“然後呢?”我閉著的眼睛慢慢睜開,饒有興趣的問道,“然後呢?”
“沒有然後。”忘憂攤開手,“她在那裏坐著喝完一杯加了方糖的夏威夷咖啡,還是沒有等到你,於是就走咯。”
我望向靠近落地窗的那個最雅致的座位,。那裏有一張咖啡桌和兩個很精致的椅子,帆船似的咖啡豆展櫃在它的右側。
咖啡桌來自法國,椅子來自意大利。上麵刻著希伯來文字,講述了特洛伊戰爭,在一塊巴掌小的地方。想買到它並不容易,我為此找到了意大利皇室。
“她…”我將視線移開,“喜歡那裏麼?”
忘憂撇撇嘴,“是女人都會喜歡那裏吧,還有桌子上木雕花灑中每天更換的黑玫瑰。”
紅玫瑰分散在世界各地,藍色妖姬主要產地在南美,而黑玫瑰僅局限於法國境內。
為了在這裏養育黑玫瑰,我在這片鋼鐵森林中修建了一個溫室,還種了一些普羅旺斯,一些薄荷,一些紅茶樹和綠茶樹。
都是花式咖啡的原料。
“老板。”鋼琴手修修走了過來,站在櫃台前看著一臉享受的我,說道:“兩個小時前,青城給你打了電話,但你沒有接,於是轉移到了我的手機上。”
“哦?”我抓起放在桌子上的iphone7,“昨天晚上開了靜音,他找我有什麼事?”
修修將幾縷發絲摟到腰後,“他說美國那邊出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想叫你和他一起去看一看。”
“而且要把車開到美國。”修修笑了,“總之就是這麼無厘頭的要求。”
“把車…開到美國。”我滿頭黑線,“水陸兩棲越過白令海峽?”
修修是標準的中國女孩,有一頭及腰的黑色秀發,穿著黑絲襪,與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手指在聯係人列表中翻動,我看見了一串熟悉的號碼,隨手撥了過去。
“嗯?”對麵傳出一陣輕佻的聲音,“終於發現我給你打電話了?”
“下次把事情說清楚一點。”我晃動著手中的康寶藍咖啡,百無聊賴,“手機通話費那麼貴,我可負擔不起。”
對麵的人顯然在撓頭,“有點幽默感是好事,不過這個不是重點了,實在不行我給你打過去。”
“好。”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喝了半杯之後,他的電話打了過來。
“嗯…”青城明顯有些語塞。
“沒話說,那我掛了?”
“那個,下午有空嗎”
“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啊,怎麼了?”
“你還知道自己是男的額,不約,我是直的。”
“咳咳,爛話到此打住吧。明天下午有時間嗎?”
“我嘛,下午打烊後帶修修她們去購物,這幾個小丫頭最近到了饑餓消費的邊緣,再不為這座城市gdp做做貢獻。”我歎了口氣,“她們會原地爆炸的。”
對麵傳出一聲嗤笑,“沒關係,你和她們一起來我的海邊別墅吧,晚上去我的公司旗下的商業區好了,大不了讓員工加班。”
“你不怕他們罷工麼。為了幾個人而加班?”我喝下最後的康寶藍,問道。
“沒關係。”青城顯然毫不在意,“付雙倍的加班費好了。”
“其實——”他的語氣有些無奈,“在這個國家,職工的工資甚至不到我在德國子公司相同職務員工工資的五分之一。”
“什麼時候這麼杞人憂天了?”
“我這叫位卑未敢忘憂國,哪裏像你,簡直是這個社會主義國家的蛀蟲。”
“有麼。”我自言自語,掛掉了電話。
今天的天氣不錯,薔薇打開門走了進來,玲瓏曲線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性感。
“女孩們。”我嘴角掛起習慣性的弧度,“今天下午,有空麼?”
“修修,幫我找到那條donn karan私人訂製的沙灘褲。忘憂。帶好上個月帶你們去買的維多利亞。”
不論明天怎樣,至少今天,去度個假不負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