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途中,這似乎是一條走不完的路途。幸喜離劍門不是很遠隻半天路程便可到達。這裏有一家豪森客棧且僅此一家,而這獨一無二的客棧似乎也是專為劍門召開武林大會而設。
劍門最大功績便是對江湖源源不斷的提供劍,都是好劍,這才不辱沒了劍的身份和他那高貴的地位;也才未辱沒劍門幾百年的聲譽。劍門雖是以鑄劍而聞名天下但其門下的劍客名聲之響人數之多不壓於江湖中任何門派。隻要有人提起劍門就絕沒有人不交口稱讚。那裏有最好的劍,那裏有最好的劍客這是人所共知的。
豪森客棧是一家具規模的客棧卻不是很豪華的客棧。一個大廳,穿過便是一百四十四間客房。奇特的是客房組成一個圓形,而不是四和院。客房兩樓,全部連通。
學慧一行三人,除了楊玄還有一個叫櫻桃的小丫頭,此女年齡不過十四歲卻甚是機靈。她們當然也是在這家獨一無二的客棧住下。她們走進這家客棧並沒有受到歡迎,這卻並不奇怪。來這兒的人本就無一人受歡迎。店裏的掌櫃、夥計似不懂待客之道和賺錢之道。他們既不笑也不哭,你也絕不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任何一個表情。他們也從不到門外拉客,即使那隻有幾步的路程。他們做事如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偏偏就有這許多人上鉤,就因這是一家獨一無二的客棧。獨一無二就能讓人上鉤且是願者。
江湖中人最大的特點便是雜亂無章,可他們自己偏偏叫做不拘一格。大廳裏當然少不了極盡醜陋的酒瘋子形象,更少不了議論紛紛的江湖事。最大的熱門問題非劍門武林大會莫屬。隻聽一個身著布衣獐頭鼠目的瘦漢侃侃而談。
你們知道這次劍門召開武林大會所為何事?
何事。當然少不了同桌附和之人。桌上的另兩位麵貌也確是對不起大眾,他們自己確從未感到不體麵之處。當然曾有人說過他們不夠好看,現在卻沒有了。那人已死,而且死得夠慘,亂刀分屍。沒有人能在江湖三醜麵前說他們長得不夠體麵,盡管比較委婉,也難逃一死。
江湖傳聞趙公為探索鑄劍之道更高境界而鑄一柄千古絕劍。不過卻是一柄邪劍。邪劍的威力甚是無窮。持此劍者與其對手交鋒時,對手是無論如何也避不開那一劍。那並不是持劍者的速度有多快而是那劍,那劍有一種懾人心玄的魔力。就算江湖三流角色擁有那柄劍也能頓時列入頂尖高手。
你是不是誇大其詞,世上哪有如此神劍。
哼,那你知巨炫劍算不算神劍。
那當然是了,在這幾百年裏絕沒有一柄劍能超過他的名氣,也絕沒有哪一柄劍敢與之媲美。隻因他代表一種極至、一種境界。誰也不知道那柄劍是什麼樣子,見過他樣子的人都已入土。所以沒有人知道,連劍門也不知曉。他似乎也伴隨著他的主人長眠不複醒。劍門始祖趙群卓因此劍而名揚天下。高手們太自信,也不接受一柄劍能厲害到什麼程度。於是他們去比試,卻永遠也回不到家了。這其中包括趙群卓一位最好的朋友。奇怪的是趙群卓在殺人時卻不知自己在殺人。這就是那柄劍的魔力,能主控人的思維,被劍俘虜。出鞘必見血,見血必死。那就是巨炫。
可目前這柄劍卻是劍道中的另一種極至、另一種境界。她有一個名副其實的名字。
什麼?
奪魄。
好一個嚇人的名字。無論什麼劍在她麵前未戰已先輸氣勢。也許應該除去一柄劍。可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不然,兩劍一戰那是何等的驚天地、泣鬼神。
趙公本想毀此劍。
那可是一柄絕世神劍啊。
正因如此,毀之可惜,留之危險。才有這次武林大會。
也就是要找一位德才兼備之人才配擁有此劍。
不錯,劍之所以殺人也全是人之過。
不知用拳頭殺禽獸是拳頭的過錯還是人的過錯呢?一個壯漢、一個鐵人微微笑道。
星門三醜何其憤怒。大喝道:“你這小子,活著嫌命長,急著想投胎是吧!大爺們成全你。”話聲未落盡人已出手。快,他們若不快早就變成星門三死又何來醜。一左一右,一前一後氣勢凶猛的奔殺過來。那鐵人既不快也不慢卻合適。有一句話說得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無論什麼事合適就好,就算不能取得最大的勝利,但至少能勝利,而勝利本身就不見得是一種壞事。他的右手打飛一個,他的左手像把鐵鉗,拇指、食指鉗做刀尖向右手位一拉在向上一提。那人也飛了出去,準確的說是被他自己向下砍的力道所反彈,輕而易舉便破了那人的攻勢。被鉗住刀的人反應也不慢立即左手揮拳而來。鐵人右手作拳頭狀迎麵而上,那人原本一隻上好的手立即脫臼。倒地而大聲痛叫。飛出去的人,隻要沒死就會回來,不過卻是走著回來並沒有飛回來。
他們當然準備再戰,可惜他們已不能再戰。一柄鋼刀已在他們倆脖子下等候主人的差遣。主人是一個小女孩,一個不到十三歲卻異常機靈的小女孩。他們做夢也未想到星門三醜在一個小女孩麵前會如此不堪。
刀是死的,人卻是活著的,不知刀進入你們的體內會怎麼樣?
幾人臉色風雲突變,十分白析,不是天生而是被嚇白。往昔他們氣焰是何等囂張、不可一世今日竟被一個小女孩戲弄。啞口無言。
刀是好刀,帶血的刀。人卻是死人,失血而死之人。
櫻桃。你怎麼能如此對待這三位大爺呢。三醜原本已暗淡無光的眼裏重獲希望之光。繼而又道:“你隻需毀去他們的武功,一人留下一條手臂便可。”
他們當然失去了他們應所擁有的,隻因他麼們曾得到了不應屬於他們的東西。
老板,絕情的老板。從頭到尾他未做出一點反應。他本就不必做出任何反應,這根本就與他無關。命是自己的他倒不想因此事就掌握在別人的手裏。他更未有叫誰來賠償打壞的桌椅。他不過是想活得長命一點,所做之事不應視為奇怪不是嗎?
學慧一行三人要了三間上房。錢乃身外之物,況且他們可不是那缺錢之人。
人要活著當然是要吃飯的。人活著豈非就是為了吃飯?他們並不是真的鐵人,隻是一副血肉之軀。趕了幾天的路,也累了,他們都洗了澡卻未能吃上飯。這不是一件合算的事,還有那更不合算的事等著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