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生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阻止了張廣寧脫口而出的話,挑挑眉看向沈相思,示意她繼續說。
沈相思昏昏沉沉地甩了甩腦袋,眾人心驚膽戰地看著她的發絲甩過靳董事長的臉,胳膊顫顫巍巍地舉起高腳杯,豪氣萬千地開口,“靳董事長,我……嗝……敬你!”
靳一生玩味地笑,存心逗弄她,“敬我?什麼由頭呢?”
沈相思歪著腦袋認真地想著,由頭?哪裏有什麼由頭啊?!她純粹是不想讓靳一生這個有婦之夫和柳熙媛靠的那麼近嘛!
“由頭?可不可以請您在公眾麵前注意一下影響?哼!隨便和女明星親親我我!”沈相思這句話說得倒是連貫性極強,沒有絲毫結巴。
靳一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幽深,看不出喜怒。
“你瞎說什麼呀?!”柳熙媛語氣淩厲,聲音尖細,眼倏地看到一旁的靳一生,委委屈屈地開口,泫然欲泣,“相思,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啊?”
沈相思沒有注意身後柳熙媛的動靜,酒意上頭,她隻覺得大腦嗡嗡作響,昏昏沉沉,目光定定地看著麵前熟悉的臉龐。
“靳董事長……嗝……說話啊!”沈相思又是一個酒嗝。
靳一生嗤笑一聲,看了看她手中的白酒,“你這酒還沒喝呢就要我答應?”
“喝……就喝!幹杯!!”沈相思說著,手舉起高腳杯毫無預兆地重重地磕到對麵男人的……額頭上!隨即自然地一飲而盡!
眾人嚇得連呼吸都停止了!天啊!
“你怎麼……不喝?!”她的眼睛清澈迷蒙,媚態十足,疑惑地開口,口中的氣息酒味十足,噴到對麵男人的麵龐。
“喝你妹!!”靳一生的臉徹底黑了下來,咬牙切齒地奪過她手中的高腳杯,重重地砸到餐桌上。
整個包廂寂靜無聲,氣氛凝滯,就連柳熙媛也嚇得目瞪口呆。
“你……嗝……說髒話!!”
沈相思可憐巴巴地鼓著腮幫子,委屈地指著他的臉,“沒素質!!”
張廣寧此刻已經回過神來,大驚失色,給柳熙媛使了個眼色,柳熙媛趕緊去拉沈相思,生怕她再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
沈相思感覺到有人拽她的胳膊,煩躁地扭動掙脫,胃裏的食物翻滾上湧,手下意識地拽住前麵人的衣領,帶著好聞的龍涎香味兒,“嘔……”,穢物已經脫口而出,整個包廂內頓時彌漫著酸腐的臭氣。
再之後,她實在抵擋不住酒意,一歪頭,就沒有一點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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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加長勞斯萊斯房車疾駛在冷清的公路上,卷起幹黃的落葉紛飛。
車內鋪著柔軟舒適的白色天鵝絨地毯,徐徐的暖風也掩蓋不了車內的超低氣壓。
沈相思斜靠在奢華的真皮座椅上,皮膚白皙勝雪,臉蛋緋紅,眉心微皺,嘴中發出難受的哼哼聲。
靳一生此刻筆直地坐在一旁,白色的襯衣前氤氳著一片水漬,冷硬的劍眉中央聳起一座小山峰,緊緊抿著的薄唇彰顯著主人此時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