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漠寒在遠處看見,不覺麵上一冽,隨即運用輕功飛身躍了過來,一下子便將在水裏撲騰的女子撈在了懷裏,穩穩落地,有些戾氣的問,“冷凝月,你這是幹什麼。”
“太子殿下…”冷凝月眼裏泛起些許的淚花,緊咬住下唇。
北冥帝也走近,將何貴妃從百裏漠寒懷裏抱了過來,輕輕拍打著那女子蒼白的臉,心下一緊,隨後便向四周跪下的宮女太監吼道,“你們還杵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快去宣太醫,要是思詩或者龍子有半點閃失,朕叫你們滿門抄斬。”
那些宮女太監聞言。也是一驚,幾人急忙起身,衝著太醫院跑去。
“皇上…”何貴妃微微睜開了雙眼,看向北冥帝。
“好了,你就先不要說話了,都這個樣子了。”北冥帝柔聲道。
何貴妃輕聲答應下來。
北冥帝轉而看向了白沁,“這是怎麼回事,思詩好端端的怎麼會掉進湖裏去?”
白沁聞言,微微擦拭了下臉上的淚水,緩緩說道,“回皇上,娘娘和太子妃走到湖旁時,娘娘問太子妃紅苕花好不好看,太子妃卻答非所問,說這紅苕花應當國花,而牡丹卻是俗豔之花。娘娘隻不過是笑了笑,並未作答,但太子妃卻又說娘娘身份低微,若不是識得前德馨皇後,根本不可能進宮服侍皇上,還說,娘娘當年也隻不過是沾了韶華公主的光,不然也不會得到皇上的寵幸,娘娘一聽,也有點怒氣,正想訓斥太子妃幾句。卻不想,太子妃一把將娘娘推到了湖裏…”
“放肆。”北冥帝猛然打斷了白沁,大喊道,“好個膽大護主的奴才。”
白沁渾身一顫,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了。
北冥帝將視線投向了跌坐在地上的冷凝月,“月兒,你真的推了思詩到湖裏麼,若是這婢女冤枉你,朕立馬便將她斬了。”
“父皇…”冷凝月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斷落下,整個人也如同秋日的落葉,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半響,才緩緩說出幾個字來,“是…兒媳。推母妃下湖的…”說罷,她又低聲地啜泣起來,那模樣倒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北冥帝心裏一憐,將何貴妃輕輕放在了宮女端來的長椅上,隨即上前去將冷凝月給扶了起身。
“月兒,你是受了什麼委屈麼?跟朕說,朕會護你的。”
何貴妃聞言,猛然睜開雙眼,瞪了眼冷凝月。
“月兒從小便沒有娘親…也不知道娘親長什麼樣子,爹爹待月兒雖好,但月兒心中還是記掛著娘親。自嫁給了太子殿下後,月兒真的當貴妃娘娘是自己的母親,一心隻想侍奉左右。”
冷凝月一頓,眼眶又是一紅,“母妃吩咐月兒做的事,月兒又怎敢不從。”
就在這時,欣貴人剛巧也聞訊前來,方來到便聽見冷凝月說的這番話,心裏也記恨著因為冷凝月她才會被柳如煜那般的恐嚇,隨即說道,“太子妃,你好大的口氣,難不成你還想說,這是貴妃娘娘自己跳下湖,然後逼你說出是你所為,然後以此陷害你的麼?還真是可笑,也不看看貴妃娘娘是多麼尊貴的身子,怎會與你兒戲?臣妾說的對麼,皇上?”欣貴人嬌笑著看向北冥帝。卻猛然被北冥帝一巴掌扇倒在地。
冷凝月不禁暗暗一笑,欣貴人自然不知道十七年前的事情,也難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隻可惜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隻見北冥帝飛快地鉗住了何貴妃的雙肩,“思詩,朕記得,你當初推夢兒下湖時,朕便已警告過你,你如今又想害月兒是麼?”
何貴妃雙眸含淚,“臣妾沒有…皇上,你怎麼一直都不相信臣妾。”
北冥帝卻絲毫不給何貴妃解釋的機會,轉身直接將剛趕到的張太醫拽了上來。
張太醫跪在地上,在何貴妃的手腕處放上一片錦布,隨後微顫著手撫到了那錦布上。在幫何貴妃把完脈後,張太醫微喘著說道,“回皇上,貴妃娘娘雖動了胎氣,但並無大礙,隻要喝幾副老臣開的藥便可了。”
“那就好,”北冥帝一頓,隨即說道,“傳旨下去,何貴妃今日起幽禁重華宮,待產下皇兒前,不準踏出寢宮半步。朕會派專門的婢女給貴妃,白沁和白瑾便先待在月兒身邊伺候,任月兒差遣,如敢反駁,一律鞭撻賜死,朕有些乏了,禦書房內也還有幾個折子沒批完,朕先回禦書房了。”北冥帝說罷,便轉身拂袖轉身。何貴妃心一緊,急忙伸手去拉住了北冥帝的衣擺,卻被北冥帝大力揮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