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月吃完後便心滿意足地放下了筷子,看見煙玉仍小心翼翼地吃著,不免輕歎一聲,“吃多點吧,這兒又沒外人在,不必如此拘謹的。”
煙玉放下手中的碗,用衣袖擦幹了嘴邊的油漬,便立馬從原處站了起來,“公子許奴…才同桌而食已是奴才天大的福分了。”
冷凝月不禁覺得好笑,這丫頭從頭到尾還都是一根筋啊。
“公子,這傾城姑娘也太慢了吧,居然要您等她這麼久,要不奴才去催催。”
冷凝月拉住了煙玉,“算了。不就等一會兒麼,我們在這空會還可以聊下天,何須那麼趕?”
“嗯,公子說的是。”煙玉乖巧地點了點頭,卻突然想起些什麼,麵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公子…您為何會有剛剛奴才在第一層所看到的那塊玉佩?”
冷凝月輕輕一笑,“這衣衫我是借別人的,這玉佩不過是那人落在衣服裏的罷了。”
“公子還是乘早還回去的好。”
冷凝月微微挑眉,“難道這玉有什麼特別之處麼?”
煙玉微微停頓了一下,才接著繼續往下說,“這在三大國中已不算什麼秘密了,您剛剛拿著的玉佩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三塊,無一玉匠能打造出與這玉一般材質和色澤的玉佩,隻要找齊了這三塊玉佩,便可號令天下三軍,使天下人皆以之為尊。”
“你說的三大國可是北冥國,花似國和江宸國?”
煙玉微微點了點頭。
冷凝月聽罷,心裏不禁一陣冷笑,卻聽煙玉接著說道,“這玉佩常被世人喚作紫玉,或者念為神玉。”
“煙玉,莫非你曾經見過紫玉?不然怎可一眼便看出?”
煙玉微微顫了顫,“公子,夫人以前曾擁有過紫玉,而且在夫人去世後除了留下些財物給您,還留下了一副草圖,那草圖上畫著的就是那紫玉。”
“那如今草圖何在?”
“您大婚之前,那草圖便已被您轉贈給太子殿下了。”
冷凝月聞言倒是沉默了,也沒有再去問煙玉其他的內容,隻是心裏一直想著柳如煜和她娘百裏夢之的事,那草圖許是一個線索,說不定其中就暗道了那其餘紫玉的下落。冷凝月和煙玉都各有各的心事,誰也沒有留意到已在門口處站了許久的穿著翠綠衣衫、有著一雙水靈靈雙眸的美人,那美人好看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看著屋裏的兩人,嘴角逐漸上揚。
片刻,一聲嬌媚的女聲從門口處傳來,“讓兩位貴客久等了,傾城來晚了。”便見一抹翠綠進了房,待人一站定,冷凝月歎道果然是個大美人,微圓的鵝蛋臉,大而明亮的雙眸,飽滿豐潤的紅唇,皮膚並不似別的女兒家那般白嫩,麵色有些慘白,毫無血色,但這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反倒是增添了些許別樣的風情,如此楚楚可憐的俏佳人。
“傾城姑娘真不愧是醉琴樓的紅牌,果然是國色天香,隻怕是男人都無法抵擋的住你的美麗。”冷凝月淡淡的說道。
那人聞言卻笑了出來,“承蒙公子如此看高小女子,那讓小女子為您撫琴一曲可好?”
冷凝月伸了個懶腰,“傾城姑娘隨意吧,這夜還很漫長呢,若有你的琴聲作陪,想罷也是一件極大的樂事。”
傾城輕輕一笑,拿了一架古琴過來,“公子,這鳳凰琴可是一架流傳千古的好琴,公子且聽好了。”冷凝月微微點了下頭。
傾城便坐了下來,雙手放在琴弦上,一聲悠揚的古琴聲便隨之響起。傾城看了眼冷凝月,朱唇方啟:
彎月一抹,夜半曉
寸草殘心
鳳凰散曲飛九天
濃雲一晝,
鎖眉深秋
情亦不知歸何方?
年年憂心,
夜夜枕愁
隻道是玉宇寒宮
淡淡的哀愁之感隨著那清麗的聲音漸漸蔓延開來,那琴聲好似能讀懂人的感情一般,越發地動聽,仿佛下了一場春雨,那雨點點滴滴落在聽者的心間。冷凝月隨著琴音的加深便感覺到有些頭重腳輕,又有些倦意困乏,便想酣睡過去,卻不料在她身旁的煙玉已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冷凝月的困意頓時被驚散,回頭一看,那小丫頭竟是睡著了。冷凝月眉間頓時多了幾許淩厲,卻也不動聲色地慢慢打了個哈欠,身子一晃,緩緩倒在了地上。古琴聲漸漸緩了下來,直至消散。傾城走到了冷凝月的身旁,好看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的得意和欣喜,便伸手到冷凝月的衣衫裏摸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