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痛鋪天蓋地地襲來,劉眾就像是被子彈擊中的鳥兒一樣,從半空中直線下墜,再也沒有心情去管掉下去是會掉入那滿是僵屍暗藏的泮河裏,還是會掉進沙丘裏。
他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半點意識都沒有了,在他的思緒也漸漸消散之前,他聽了一個女子在尖叫著:“劉眾~~~”
這日葛遷和崔鳴在泮河對麵的林子裏找了許久,但是卻並沒有再遇到幸存之人,到處都是人和各種動物死後的殘骸,斷胳膊斷手到處都是,已經發烏變紫的血跡灑得到處都是,看上去殘忍又血腥。
隻是自從僵屍病發之後,葛遷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麵,故而並無不適,隻是有些失望。
崔鳴將自己手裏的大板斧塞回腰間,搖晃著走到葛遷身邊道,“大哥,你也別灰心,隻不過每日都是這樣。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葛遷聽後將手中的銀劍收回劍鞘之中,這才有些頹然道,“這都多久了,我們才找到龍飛和劉眾兄兩個還活著的人,可見已經沒有多少活人了。早知道我應該在活人還多的時候未雨綢繆。”
“大哥,這不怪你啊,當時我們涼西的人那麼多,糧食才剛剛夠吃,也才好不容易挖了十四座沙殿,貿然放人進來,對我們涼西那可是威脅。”崔鳴見葛遷又一次自責起來,便馬上替他開解。
“可是現在,我們十四座沙殿現在已經空了一大半了,現在就是想要找人回來住進去也不能了。”
葛遷長歎一口氣道,“罷了,事情已然發生,多說無益,我們回去吧,好好地和劉眾兄他們商量一下,看看他對以後的日子可有什麼打算,我們萬不可再坐以待斃了。”
崔鳴點點頭,認同地道,“是呢,要不然冬天一到,這泮河一封凍,那我們涼西地下宮殿的優勢便一點都沒有了。”
“誰說不是呢?往年這些僵屍都是在樺樹林以南的戈壁灘轉悠,冬日裏我們隻消派人在樺樹林盯著巡夜便也是了,今年是不行了。”葛遷憂慮地說著,俊朗的臉上寫滿了愁緒。
如今葛天隻是在地下宮殿處理日常事務,外出攻打僵屍這件事全權有葛遷處理,他實在是憂心今年即將來臨的這個冬季。
“已經八月末了,前幾日去沙漠腹地的兄弟們回來說,胡楊的葉子都黃了,那邊的房子已經造的差不多了,如果實在不行,冬天我們隻能去腹地了。”
崔鳴說著順便將一顆滾到他腳下的腦袋從長發上拎起來,然後放到了他們挖好的屍坑中,重新回到葛遷身邊說,“可是這樣的話,運送糧食也是個大問題。”
“還沒到那一步,除非實在頂不住再說。”葛遷轉身看了看在不遠處指揮人們埋那些在近日死去沒能變成僵屍的活人屍體,心裏若有所思。
埋好了那些殘屍,崔鳴清點了下帶出去的兄弟們一個沒少,葛遷這才帶著大家一起飛過泮河,往地下宮殿而來。
卻不想剛走到泮河那裏,就遠遠地看到葛婭正哭哭啼啼地在湖邊跪著,身邊跟著的小丫頭藍兒正不停地從湖裏舀水。
“婭婭,發生什麼事了?你哭什麼?”崔鳴第一個跑過去,擔心地去看倒是是誰又惹到她了,哭得這麼傷心,老遠就聽到她在哭,哭聲聽得他心疼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