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突如其來的在頭頂印上一掌,唐霄登時懵了,想去拔劍的右手和向上格擋的左手,都是行至半途便酸軟無力。寒氣從百會穴侵入,真氣雖然比他要貧弱得多,可百會穴是修道者命門所在,唐霄任那寒氣源源不斷侵入,一點辦法也沒有。
失去真氣護體,唐霄落地後哢喳一聲雙腿骨折,仰天跌倒。這時他才看清,一掌將他擊敗的人,正是先前無影無蹤的寧城。寧城催動真氣將唐霄周身要穴封住,即使其動彈不得也稍稍緩解疼痛,隨即收取了他背上的靈符。
唐霄瞪著他,艱難的問道:“你,你怎麼做到的?”
寧城從懷裏掏出黃鵠帕,反問道:“你忘了我有這個麼?”
唐霄心中大悔!
的確,寧城不能禦劍也不能飛天,但他有了黃鵠帕這法寶,自然能駕雲飛行。方才“炎華”施展,紅雲罩下,寧城借著紅雲的掩護駕雲衝天而起,避過“炎華”的攻擊,隨即從空中躍下,一掌印在正在向地麵張望搜尋他的唐霄頭頂。
唐霄大口呼氣,似乎要窒息,好容易才讓自己氣息平順,忍不住大聲問道:“我苦練二十一年,到了今日才堪堪修到築基四層的境界。而你現在才十六歲的年紀,方才那一掌卻已是築基二層的修為。何況門中又都說路長老曾親自給你鑒別,靈根隻是尋常,並無特異。就算是打小經高人傳授苦練十年的人,隻要不是在洞天靈脈之上修習養氣功夫,再優秀的資質現在也不過是剛剛步入築基而已,你何以能進境如此?”
寧城看著唐霄說道:“道流功法我入門之日才正式開始修習,到現在不足一個月。進境所以能如此,隻能說,是我運氣好吧。”
說完不再理會一臉驚愕的唐霄,駕雲飛去。內傳弟子這時才從空中飛下,將失去行動能力的唐霄載往橫斷山。
魂虛穀入口方向傳來連續的山石碎裂之聲,寧城催動黃雲高高飛起,不一會兒便飛到穀口。山穀外陣陣雷霆之聲,寧城以穀口那棵大樹掩護,踩著黃雲向外窺視。
隻見曲瑞和寧塘都伏倒在地,背上不再有隱隱靈光,他們身上的靈符必是已被取走。再看不遠處,廖輔右手執劍斜指天空,左手結印手訣,利劍揮下,便有一道粗如兒臂的幽藍色電光從半空中劈向他麵前的一個大石球。石球被擊中後綻開裂紋,似乎就要碎裂開來,但馬上又飛速地修補完好。緊接著廖輔又是一劍劈下,電光再次擊中石球……如此反複。
看樣子,是甘岱用“石牢術”將自己保護了起來,廖輔則在用“落雷術”打擊石牆。每一次擊得碎裂,甘岱便在裏麵用真元力修補。這倒和不久前程汐收拾橫斷山山頂時相仿,兩人這種消耗,賭的就是看誰的真元先耗盡——以修為而論,最先耗盡的應該是甘岱,但清點一下人數,那“石牢”之中應該還有一位選士。
現在最好的策略是坐山觀虎鬥,等到最後廖輔和甘岱兩敗俱傷了,再去撿便宜。
電光接連劈下,寧城心中估量了一下,廖輔的實力應該是在築基五層左右,仙門之中修為到了這一步還沒有成為內傳弟子的不多,也不知他是不是得罪了地壇的什麼長老。像這樣猛烈的“落雷術”,別說是被劈中一記,僅僅是沾上點邊都會讓寧城重傷倒地。那天在山頂和廖輔衝突,寧城完全是拿位分壓住了他,要不然場麵隻會比丁珂還狼狽。
還是要快些變強啊,寧城在心中說道。
又是一記電光劈下,這次石球沒有再次修補,碎裂墜落,然而裏麵空無一物。想是甘岱用遁地術逃了開來。廖輔把劍往地上一插,雙手往地麵按去,密如蛛網的雷火霎那間以雙手為中心向四周鋪展開來。不遠處甘岱拉著殷向月連忙從地下衝出,不敢在地下慢慢潛行,飛快地向魂虛穀逃去。廖輔收起“雷震術”,再次揮劍下劈,一連三道電光從空中落下。
雷火砸下,在地上炸開,甘岱和殷向月兩人連續縱躍,終究沒能躲過。殷向月被雷火落地後向四周炸起的電光掃到,被震得飛了起來,落地時已然昏死了過去。甘岱則被電光直接劈中了半邊身子,雖然有石甲護體,也是受傷不輕,腳下踉蹌著向魂虛穀內衝去。寧城待他越過自己藏身的大樹,從空中躍下,還是無聲無息的一掌,印在甘岱頭頂。甘岱哪裏還能受得起,立馬倒下。寧城隨即收取了他身上的靈符。
空中一道雷光劈向寧城,寧城立刻施展踏星術避開,雷光在地上炸開,雷火將倒在地上的甘岱震飛,落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