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向前走著,前麵的農田卻越來越荒蕪。從她離開平房到現在,連一個路人也沒有碰到,心裏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身處一個真實的世界。雨雖然停了,天空依然昏暗,天氣很悶熱。微風吹在她的身上,濕透的衣服慢慢幹了,卻被汗水再次浸濕。很難想象夏天裏,在消耗了很多體力的情況下,三天不洗澡是何種滋味。渾身上下,簡直難受到了極點。
已經三個多小時過去了,前麵的世界並沒有得到任何改變。依然是狹窄的小徑,四周是大片荒蕪的農田。她很好奇,為什麼這個季節,沒有人到田間耕作。田間地頭也不見有任何牲口的蹤影,四處都是齊腰的茅草,也不知道到底多久沒有人耕種。
向前走了這麼久,也不見有村莊和農戶。她在懷疑自己選擇的逃跑的方向是錯誤的,現在想改變已是不可能的了。隻能繼續向前走著,盡管無法辨別方向,也沒有失去重獲自由的信心和希望。隻要走出眼前的這片荒蕪的世界,就一定能夠碰到路人。等清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想回家一定不是難事。
隨著她消耗的體力越來越多,漸漸地感到諸多不適。口幹舌燥得厲害,渾身散發出來的汗臭味。她開始慶幸身邊沒有旁人,難聞的汗臭味隻有自己能聞到,不然就形象全無了。
“好渴。怎麼辦呢?”邊走邊自言自語。前進的步伐隨著她體力的透支,越來越慢,目光卻迫不及待地投向了遠方。此刻,她眼前一亮,就在不遠的地方有一處小水塘。並迫不及待地向小水塘靠近,拐彎走到一條小徑的盡頭,就來到了小水塘邊。一眼望去,水質清澈見底,還能見到小魚兒遊動的脊背。
她用手捧起水,送到自己的嘴邊喝起來,味道跟以前喝過的礦泉水無異才大膽地喝起來。喝到差不多飽和的狀態,她就“撲通”一聲,穿著衣服一股腦跳進了小水塘裏。她想要好好洗個澡,徹底洗去身上那股難聞的汗臭味。
幸虧是在夏天,才有了這麼一次冷水浴。她在小水塘裏,洗了大約有半個小時才上來。很多問題都迎刃而解,既不會口渴,身上再也沒有了汗臭味。可是沒有幹衣服換,感覺很餓。體力卻似乎恢複了很多,正好可以加快步伐往前趕路。如果繼續拖延時間,恐怕佝僂老男人就要追上來了。她想到了自己此刻的處境,心裏也是一陣一陣的恐慌,可不想回到那間平房裏。要是下半生生活在那種孤寂的環境裏,未免也太可怕了,她可是群居主義者。
她重新選擇了一條通往另一個方向的小徑,步伐迅速地向遠方走去。今天沒有太陽,身上什麼也沒有帶,根本辨別不了方向。周圍的環境也十分地糟糕,對她也很不利。甚至每邁出一步都要很小心,不然鐵定會栽倒在地。遠處出現一片梯田,同樣荒蕪,無人耕種。
梯田的出現,證明了這一帶曾經輝煌過,可不知是什麼原因造成了如今的這副局麵。再向前走,她終於看見了一個小村莊,住戶並不多,很可能不到十戶人家。她似乎看到了希望,不發穩健迅速地向前走著。田間小徑免不了左拐右彎的情況,浪費了她不少的時間。
在那間平房裏,佝僂老男人見她遲遲為從衛生間裏出來,心中越來越感到疑惑。眼看早餐都快要變質了,情急之下到衛生間外敲門,裏麵卻毫無動靜。起初以為是她沒休息好暈倒在裏麵了,就用鑰匙將門打開。裏麵的場景讓佝僂老男人感到十分驚愕,屋頂上出現了一個大洞。乖乖!這樣也能夠逃走,真是個人才呀!對著虎子說道。
汪汪、、、、、、虎子仰著麵一陣狂叫。這會兒,它可派上了用場。佝僂老男人拿出鑰匙,將大門打開,虎子迅速衝了出去,用那靈敏的嗅覺仔細在空氣中搜尋有關於她的一切信息。
虎子撒開腿,奔向各條通往外界的田間小徑。用它引以為傲的嗅覺,將每一條徑口嗅了個遍。隻是當時在下雨,這跟虎子的工作增加了難度。雨水將她留下的氣味衝得很淡。已經不可能憑借氣味來判斷她逃跑的方向。需要重新用其他的方式判定她的去向。
佝僂老男人顯然很生氣,卻又不行於色。並說:“虎子,再我仔細看看,這些路都很難走。相信她一定跑不遠。”說完,仔細觀察著每一個徑口,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每一條田間小徑的兩邊,長著三四十厘米的茅草,長勢十分有規律。一旦有人在上麵行走,勢必會打破這種規律。走到她最有可能選擇的那幾條徑口,佝僂老男人並蹲下來,仔細觀察著,那張難看的老臉幾乎要貼到小徑上。同時,虎子也沒有放棄用嗅覺,繼續工作著。
佝僂老男人找到了她選擇的那條田間小徑。在這條田間小徑上,茅草的長勢被打亂,似乎再也沒有規律可言。有的從半腰折斷,有的東倒西歪,一定是不久前有人從上麵走過。不然,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佝僂老男人的臉上露出一陣奸笑,然後瞬間停止。指著遠方說:去把她找回來吧。聽了這話,虎子撒腿就衝向遠方,速度特別快。他們都不知道她所在的具體位置。方圓幾十裏了無人煙,如果行動起來,找她應該不是特別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