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墨鏡的男人指著她和未成年少女說:“那兩個你隨便挑,其他的都是我們的人。”
康子說:“她們會心甘情願地跟我嗎?”
光頭男說:“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時有發生逃跑或者自殺的情況,造成人財兩空。有的也會一直跟買主過下去,生兒育女,家庭和諧。”
戴墨鏡的男人說:“兩個都是十萬,交錢後我會將車開到你的家門口,送你們下車。”
康子將那隻皮箱送到戴墨鏡的男人的手中:“你可以點點數,一分不差。”
不用,我信。你家在哪兒?我可以開車送你,就慢慢在車上挑吧。戴墨鏡的男人說完,就開始倒車,將車頭轉向村子。在康子的引導下,麵包車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一處嶄新的兩層小樓門前停了下來。小樓雖然不是特別氣派,可也不至於讓主人失去娶妻的資格。
康子並未及時下車,目光在她與少女之間遊移不定。對於久未娶妻的人來說,她們都是出奇的美好。她雖然稍微成熟了一點點,可也畢竟不足二十歲,麵容十分精致,形象氣質出奇的好。就算是披頭散發,衣衫普通也掩蓋不了與生俱來絕美氣息。少女則是隻有十六歲的未成年人,五官輪廓還沒有完全定型,渾身散發出一種無法抗拒的水靈氣質。
麵包車停在小樓門前很久很久,康子也沒有做出最終的選擇。戴墨鏡的男人唯恐時間耽誤太久會出現安全問題。見康子這麼久也沒有一個選擇的結果,心裏並有些著急。其他人都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了。光頭男說:“哎呀!你能不能快一點兒,可不能這樣耗掉我們的時間啊。”
康子說:“兩個都特別好,我——我沒法兒選擇呀!怎麼辦啊這個?”
戴墨鏡的男人生氣了,決定幫康子選擇。就說:“那個小的給你,領回家去吧。”
康子雖然肢體殘疾,可也有一定的眼力。少女雖然形象也相當不錯,可跟她比起來還是有一定的差距。就算少女的五官輪廓還沒有定型,可形象氣質再怎麼蛻變也不可能與她相提並論。支支吾吾地笑道:“大哥,我——覺得——還是——那個——大的比較好。”
戴墨鏡的男人知道了康子的心思:“不行,你出的價錢隻能領走小的。要大的,這點兒錢可不夠,得再加十萬塊。怎麼樣?你有這麼多錢嗎?”
康子似乎心有不甘:“嗯,那算了。就要那個小的吧,大的太貴了。”說完並下了車。一瘸一瘸地往自己的家裏走去,來到門前掏出鑰匙解開鎖。
將門推開,大廳裏的陳設一一映入眼簾。這是一件外表看上去很光鮮,可裏麵是一團糟的建築。裏麵的家具擺設一塌糊塗,髒亂不堪,家具上沉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地麵上布滿了沙粒和草屑。很顯然,裏麵很久都沒有人打掃過。這種種跡象表明,康子到四十歲還未娶妻也不再感到奇怪。
康子來到麵包車旁邊,請被拐的少女下車。可少女怎麼也不肯,迅速將手伸向了坐在一旁的她,並緊緊地握著對方的手。她們目光相對,都希望有奇跡發生。她卻在想:現在有這麼多人控製我們的自由。既然環境不利於我們,幹脆放棄求救的念頭兒。等待下一輪與買主的博弈,畢竟到那時候才是一對一單挑,勝算比現在要大得多。
想到這兒,她將緊握的手鬆開。望著少女,點點頭,投去一個淡定的眼神。少女完全能夠讀懂她的眼神,隻好很不情願地下車。太陽已經偏西了,對於這個拐賣團夥兒來說,這宗交易總算是完成了。
麵包車離開了這個村子,她卻從車窗裏探出頭來。剛才從村中的門牌號上可以辨認出這個村子的名稱。這會兒又仔細地辨認著這一帶的地形特征。希望終究有一天能夠再回到這裏來,解救那個曾經和她命運完全相同的小妹妹。雖然,她處在與少女同樣的境地,也許更加糟糕。盡管此刻隻剩她一個,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可她想到的仍然還是別人。
麵包車一直在向前開著。在車廂裏,幾雙眼睛都不時的偷偷盯向她。很長一段時間,她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心裏的緊張、恐懼溢於言表。但她又似乎特別的堅強,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眼睛竭力地搜尋者車窗以外的信息。為了日後能準確地找到那個與自己失之交臂的少女,她已經在腦海裏記下來村子周圍和沿途的一切地形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