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理所當然的道理可能並沒有作用,我突發奇想地用雙手食指抵住她的嘴角向上拉出弧度。
“偶爾也會遇到不講道理的事情啦,來,起碼以後不會有這種事情了,在這裏倒的黴以後會補償你的。”
我倒不是隨隨便便安慰別人,有時候感覺自己倒黴透頂後,真的會有事情突然變得順心起來了的感覺。
她發著愣,眼睛裏還淚水未幹,好像稍微反應了一下,才配合地露出了點點笑容。
嘛……大概是配合我吧,畢竟我超不擅長安慰別人的。
不過隨隨便便就動手動腳了,如果不是同性的話肯定被推開了吧,她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複述了一遍:
“有錯的是……欺負人的人呢。”
“對,沒錯。”
我鬆開手,女初中生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下。
實際上會對自己被欺負感到生氣和怨恨的,一定不會覺得是自己有問題,正因如此才需要通過別人的嘴巴把這個事實說出來。
因為沒人用語言來認同的話,那境遇就好像成了周遭人認可的常識一樣,受難者想要反駁的蠻不講理的事情也沒有出口。如果自己想堅持的觀點變成了無根浮木,自暴自棄並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那,我們送你回學校吧,現在離下午上課還有一會,來得及吧?”
女初中生點了點頭,我回頭想看看圖南到底在幹什麼,隻見他已經恢複了常態指了指不遠處的自行車:
“三個人就不能騎車了吧,要坐公交嗎?”
“對哦……還有公交直達嗎?那為什麼我們剛剛一定要騎車過來?”
突然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圖南一副放棄吐槽的模樣,給這個犯蠢的自問自答圓了個場:
“可能是害怕堵車吧……”
其實是因為不知道有沒有公交從那邊直達這裏吧?不過無所謂了,就當成這樣吧。
從一直顯得嚴肅的話題中解放出來,女初中生看著我們突然輕笑了一下。如果用春風拂麵來形容確實是誇張了,不過相比先前陰沉的印象要舒服很多。
即便如此,她眼睛裏的陰霾並沒有消失——
意識到這個,我想起自己的怨恨就忍不住要多說幾句。
我到現在仍然不能控製得很好,別人的事情可以表現得灑脫,不過如果是讓我聯想到自己死掉這件事,憤怒和怨恨就會不受自製地膨脹起來。
莫名很是擔心出現什麼恐怖的事情,應該說是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吧,畢竟她剛剛看向不良少年的眼神讓我感到害怕。
於是我雙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對了,是忠告哦。因為做了會後悔的,所以絕對不可以去報複別人哦。”
尤其對方是普通人類,如果做什麼過激的事情就會被警察抓起來了,社會性死亡。
但是唐突地說起這種事情會叫人疑惑也是沒辦法的,看到她一臉莫名的表情,圖南又一次及時圓了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