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惡意有多大，有時候是用想象力來決定的。
開著低俗玩笑的家夥並不會明白某些話對於他人是種傷害，所謂道德感的確是和笑點一樣奇怪的東西。
隻不過我沒想到，圖南會針對我第二句隨口的抱怨感歎出讓我有些難受的話來。
“大體上能把說‘不’當成理所當然的人，也不會遇到這種事情呢。”
你的意思是我和被欺負的那孩子不一樣，所以無法體會她的心情嗎？
真傲慢。
但也許圖南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心情不好大概隻是因為某些事情沒想明白吧，如此一來也隻好悶頭趕路。
如果能通過把不良學生揍一頓解決問題再好不過，但為了避免被報警也許還需要找個附近都沒有監控，或者換身衣服……算了，本來我們學校也沒校服，我也不戴校徽那玩意，讓圖南把校徽給我收好就行了。
“誒？你生氣了嗎？”
“啊？沒有啊。”
圖南隔了一會冷不丁地問來一句，我則是隻好疑惑地回應他。
等到達說好的地下商城時，我把自行車扔到了一旁。
今天是工作日，快到午休時間因而大街上圍繞兩邊的餐館多起來三三兩兩的上班族，但看起來像學生裝束的卻一個都沒見到。
“真的在這裏嗎？是沒到時間吧，話說你那邊沒收到消息？”
圖南盯著手機界麵撓了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她說她下課後馬上過來……我查地圖的時候發現挺有段距離的，以為要跑很長時間……”
你自己一個人來的話會不會迷路我都不知道，如果迷路那大概的確是要走很長時間吧。
現在隻能等著了。
“真的很抱歉。”
圖南像是要對我鞠躬一樣，我趕緊用手指戳著他的額頭避免他彎下腰來。
“別那麼有禮貌，你是日本人嗎？”
在我印象裏那個國家的人就像“距離感”的標簽、代名詞一樣，讓人很不喜歡。
受到武俠片和水滸傳電視劇的影響，我小時候也經常和要好的朋友稱兄道弟……雖然隨著年齡增長，那樣一點都不女孩子氣的“過家家”別說持續下去了，根本連人都很少聯係，就算是我也覺得稍微有點寂寞呢。
要做朋友的話，我希望和更親切的人在一起啦。
好在圖南足夠聰明，或者說這就是情商高吧。似乎是意識到我不喜歡道歉的話語，他在找到歇腳的長椅讓我一起坐過去後，聊起了另一樁我感興趣的事情。
“最近網絡上被報道的校園霸淩好像變多了，還有人寫相應的鬼故事呢。”
“鬼故事？”
看到我有興趣，圖南露出了如獲大赦的表情，鬆了口氣。
所以這個人真是……太客氣了。
“就是那類，我怎麼描述內容呢……就是被欺負的女生自殺之後變成鬼魂來報複之類的故事。”
“這種啊，和我想的一樣。”
大體上，鬼故事這種東西就是利用生活中稍微有點距離，也許誰都會遇上的事件來嚇人……某種意義上就和小時候大人會講給小孩的“狼外婆來吃不睡覺的小孩”一個性質。
雖說現在鬼故事的讀者抱著獵奇心理的成分更多一點，不過我不討厭有警示作用的故事。
“然後呢？說起來我不怎麼關心新聞，你們的八卦到底從哪裏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