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已經發生了三起襲擊事件。我聽說了你遇害時的情況，和傲因那時比較類似，死者均死於器官衰竭——這是人類們在醫學上的鑒定。”
也就是說你還有一套妖怪的鑒定結果了？
“那麼大姐姐你認為呢？”
我隻好換個方式追問她一遍。
被捧了個人場，堯漓很是配合地搖了搖手指：
“用你能理解的方式說明，和傲因那時候的情況不一樣的地方是，所有受害者都是逐漸失去生命力的。換句話說，比起急症而死，更像某種晚期慢性病。”
慢性病？
“可以理解成是長期遭到了某種妖怪的襲擊嗎？”
“嗯……怎麼說呢，一般來說更像是某種詛咒吧，降頭你聽說過嗎？”
在鬼故事裏看過，那種有點玄乎的巫術……於是我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這個事件已經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但是為什麼現在才想起要調查呢？
而且不是說公園那種不成形的妖怪應該是最近才出現的嗎？
但是這個解釋起來好像很麻煩我肯定記不住的樣子，而且我也不怎麼想關心所謂真相是什麼，幹脆簡單粗暴地問：
“比肩獸被這個事件的凶手偶然襲擊了？”
堯漓和比肩獸聽了我的問題，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下，可能覺得我問得沒頭沒腦吧。
“比如在調查的時候發現了使用巫術的凶手，然後暴露蹤跡打了一架？”
我隻好補充說明了一下。
“倒也不算偶然襲擊……還是從頭開始說明吧。之前說過人類基本上都有個陽壽吧，倒不像很多人想象得那樣在生死簿上注明了何時生死，不過大致的範圍還是有的，而且越是臨近死期預測越準確。”
比肩獸好心好意地解釋起來，攤開了手，不過因為下意識的動作牽扯到傷口，“嘶”地吸了口涼氣：
“咳……一般人類和妖怪當然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是我們因為泥犁耶的公務不定期會受到來自那邊的反饋，這個城市，異見市從十多年前開始就一直持續著有人陽壽異常縮短的現象。曾經也派人來這裏調查過，不過對方藏得很好，我們一無所獲。”
誒……竟然還能查不到的嗎？不過我能理解啦，就算是人類的警察加上高科技監控也不是每樁案子都能告破的。
我在這個事務所也呆了一段時間了，就像告訴我的肉體已經脫離了原本的日常一樣，被迫從狴犴和比肩獸那裏了解了不少關於妖怪的事情。說來奇怪，和小說漫畫裏的情節不一樣，就算是狴犴先生他們那樣強大的妖怪，也不存在什麼特別方便的，通過氣息就能追蹤敵人的技巧。
“而且啊，雖然有人陽壽縮短了，不過卻不是少了很多的樣子。打個比喻本來能活九十歲的老人提前在八十九死了。”
那不是幾乎沒什麼差別嗎！
把生命換算成數字就變得沒有實感起來，人類的一年當然比想象中的漫長，但我第一反應還是差點如此喊出來。
比肩獸好像覺得我的反應意料之中一樣，輕笑了一聲：
“對吧？你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吧，所以泥犁耶最後也沒有堅持調查下去。”
堯漓聽到這裏歎了口氣扶住額頭，然後有些無奈地撿起繃帶和酒精繼續為比肩獸處理傷口。
話說這種處理方式真是……樸素無華啊。
這裏好像還真的沒有人會使用什麼治療的妖術。
我不禁看向白小唯，白小唯好像對這個話題相當沒有興趣，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已經聽過了，心不在焉地翻著一本書。
別打擾他了，我把視線回到比肩獸身上。
“所以幹嘛這個時候舊事重提？”
“那當然是有意義才會鋪墊這個事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