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輕輕閉上眼睛。
說穿了不過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仔細想想上個月的這時候我還在學校裏苦等下課鈴呢，如今就成了個屍體。
就像我還記得我被殺前的一個周末回家媽媽給我做的菜色，我被殺那會的情景也曆曆在目。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錯，也不是非要和白小唯的勸告拗著來，那可是我表姐的葬禮不可能避開不去的吧？會一個人出門是無可奈何的，而且都怪那個叫傲因的妖怪，當晚就算我不死，其他的人也會死，搞不好幸運躲過一劫的我隔天也會死……
眼睜睜看著也許還是校友的男生在自己麵前被吃掉腦子，長長的舌頭想起就覺得惡心。
還被那種玩意貫穿了腹部，真的好痛……
“停！”
好痛好痛好痛，去死吧爛人，討厭——
我恍惚中感到自己捏緊了拳頭。
咦？
但是真的好討厭，為什麼我非得遇到這種事情不可啊，是殺人凶手不好，是那個妖怪不好，他應該被扯爛剁碎然後倒進下水道……誒？痛……
澎湃的情緒就像水閥壞了的河堤一樣衝了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哪裏是不是不對勁，我會說這種話嗎，絕對好奇怪了！但是卻阻止不了這樣的抱怨繼續碎碎念，我很明確這種感情毫無疑問就是恨意。
哇，等等快停下來啊，很嚇人的……
像要把現在我微小的理智都淹沒一樣，有個聲音不斷咆哮著虐殺的話語，我自己都要覺得害怕了。
不，我已經害怕了。
別說了，求求你！
“啪！”
有人一巴掌扇在了我頭頂上。
其實並不痛，但是卻覺得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得、得救了……”
我停頓了一會，睜開眼睛看到堯漓一臉嚴肅地站在我麵前，當然這裏還是事務所談話的房間。
不知為何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我感到眼角濕潤，甚至想撲上去抱住堯漓的腰……但隻是想想而已。
她用無奈的眼神看了一眼地麵，我向下移開視線，發現木地板不知道什麼時候裂了條縫。
“你看，你的確算是含恨而死，所以成為妖怪後怨恨和憤怒就是你力量的源泉。”
我確實體會到了，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
“但是，這個世界上冤死的人數不其數哦，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有稍微用個力就能踏穿地板的。”
呃，其實我知道現代建築即便木地板也非常堅硬，踩出裂痕證明我剛剛確實非常用力吧。同時我也想起了前兩天收拾公園裏的透明妖怪時，也是情緒高昂地控製不住自己。
“也就是說，我是特別的？這個特殊的原因是白小唯。”
“你是真的不笨嘛，不過這件事還沒有定論，但和小白蛇肯定是有關係的。某種意義上，你會變成現在的狀態也是因為它在你死的時候對你讓渡了自己的力量，在那個過程中與你產生了像蓮藕線一樣的聯係，導致在你靈氣耗盡時就會從他身上抽走行動的力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