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抓向了剛剛刃揮過的路徑,逮住了像是成人手腕粗細的節肢關節,用力向前折去。
角力是我比較強,我幾近自我膨脹一般感到自信。回應著我高漲的情緒,從空蕩蕩的心髒和腹部內源源不斷湧出灼熱的力量。
原本還算得上能勢均力敵的怪物的力量,在我感覺好像越來越弱了一般。
然後,“哢擦”——
就那樣,連同整個左邊的肢體被我折斷了。
幾欲震耳欲聾的尖叫聲讓我反射性地眨了眨眼睛,這次是真的耳鳴了。
但是,相應的,我知道對方已經沒有攻擊手段了。從剛剛的交手來看,也不過是我兩倍的體積而已吧?
我順著被我折斷的肢體順上去,扳住一個能夠受力的部位將它摔到了地上。就這樣騎在它身上,一拳一拳揍到它的氣息逐漸微弱。
在奇妙的空間終於支撐不住開始像碎掉的鏡子一樣支離破碎時,疲憊感襲擊了我。
就算正在興頭上,我也能感到自己的持久力似乎到此為止了。
“沒腦子真的是很麻煩啊,各種角度來說都是……”
無法抵禦這股睡意,我打著哈欠,眼淚朦朧間聽到了一個人嘖嘖歎氣。
……
等我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事務所的沙發上了。
白小唯和我擠在狹小的沙發上,縮在我懷裏睡的正香。大概因為他在睡覺,所以事務所的窗戶拉上了窗簾,從外麵透來的光線來看,已經是白天了。
“狴犴先生,她醒了。”
就像初次見麵時那樣,穿著鞋就將腳放在辦公桌上,狴犴正在看報紙。聽到比肩獸的報告,他瞟了我一眼然後把報紙向我臉上砸過來。
為了不因為動作過大不吵醒白小唯,我隻好用臉接報紙了。
被砍掉的左臂已經長回來了, 我拿起報紙,上麵的頭條寫著:“失蹤事件告破,六名受害者今日在異見市廢棄醫院被發現”。
“咦?”
“就結果來說還不錯,你暈過去後是小白蛇叫我們把你搬回來的。”
狴犴點上煙吸了一口,吐出煙圈,接著笑了一下。
第一次看到他笑,讓我覺得有點不懷好意。
“我從不吝嗇誇獎別人,當然批評也是。”
你看你看,果然……
我注意到比肩獸又在忍笑。
“蘇晴雨是吧?蘇同學。”
考慮到正在睡覺的白小唯,他盡全力壓低了嗓子走到我麵前奪走了報紙卷成筒在我腦袋上拍了好幾下。
啪、啪、啪!我記住了,一共三次。
“你家搞拆遷的嗎?把公園的蹺蹺板拆了幹嘛?”
啊?那不是奇妙的空間裏嗎?
“解決方式意外得粗暴,從戰力來說有點超出規格了呢。”
比肩獸輕笑了幾聲,插了嘴。
“看來把我給的‘方便’也忘到一邊去了。”
下意識地摸了摸兜裏,那個小瓶子還在。
“黑狗的血可以看到不幹淨的東西,坊間傳聞不是這樣的嗎?因為你和一般的妖怪不一樣,僵屍看不到鬼魂和不成形的妖怪,所以特別給你準備的。”
“不成形的妖怪?”
“挺會抓重點嘛。”
狴犴又吸了口煙。
“首先,我們事務所的工作不是懲惡揚善,也不接受什麼委托保護人類或者討伐凶妖。而是調查和確認靈異事件的真假。”
“哦哦。”
原來不是拯救世界的正義組織啊。總覺得這樣一來反而壓力變小了不少,我隻能發出這樣的感歎。
“然後,把收集到情報不定期地報告給泥犁耶的機關。當然,視情況偶爾也會解決一些事件,這點是可以變通的,就像這次的失蹤事件。”
這也是第二次聽到泥犁耶這個詞了,在這方麵沒什麼研究的我隻能靜靜地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