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妖怪，當然是狴犴吧？”
他看上去有些無奈。
對不起，這真的是我第一次知道這個東西，甚至想現在就掏出手機打開那個搜索一下你就知道的引擎網站。
我才注意到，白小唯從聽到狴犴名字後表現得有些害怕。
她輕輕揪住了我的衣角。
“那個，古代衙門和獄門上的老虎就是狴犴……象征訟善鬥惡，是龍的兒子。”
“……也不像傳說裏那麼英勇。”
對於白小唯的介紹感到受用，他自謙地摸了摸下巴。
也就是說狴犴先生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但就算這麼說，缺乏認識基礎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偉大，果然還是需要搜索一下百科的……
“好了，把話題回到你身上來。”
他打斷了我打開手機的動作，臉上又回到了那副嚴肅的表情。
“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比肩獸這時也站到了沙發後麵，我背後的沙發被他的手臂壓迫，柔軟的布料陷下去了一塊。
“我被殺死了，然後變成了僵屍。”
我的死因是心髒破裂，畢竟被傲因直接掏穿了胸口，然後在那天晚上的戰鬥中其他的髒器也損失地亂七八糟了。
至於變成了僵屍，是白小唯的說法，應該沒錯。
就算有強大的自我再生能力，也不過是能把“皮囊”修好而已，已經失去了器官的腹部和胸膛仍然是空空蕩蕩的。
這些都是白小唯在那天之後陸陸續續告訴我的事情，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地按了按自己的腹部，明明知道裏麵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卻和一如平常的感覺一樣。
“怎麼說呢，其實活屍……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僵屍，是隻有完整的屍體才被允許屍變而成。並且，沒有趕屍人的符咒就會腐爛。”
他冷靜地闡述著事實，一股不好的預感從我心底裏油然而生。
“因為不完整的僵屍會無法自製地襲擊他人。很簡單的道理，你沒有的東西在別人那裏，你難道不會想搶過來嗎？”
不，我並沒有這麼想。不如說這個觀點就很有問題，如果沒有的東西就去搶是常識，這個世界的法律還有用嗎？
於是我瞪著眼睛搖了搖頭。
“對於不完整的僵屍，想要襲擊他人就是本能了。因為你家的守護神把自己的靈氣渡了一半給你，把你沒有的部分暫時填滿了，所以你還不會想要襲擊人，而且沒有符咒也不會腐爛。”
原來如此，白小唯果然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知道供奉他能不能用來道謝，我揉了揉他的頭發。
被撫摸的白小唯像貓咪一樣順從地眯起了眼睛。
狴犴看著我們的目光似乎有點複雜，小聲嘟囔了一句“根本是兩個小鬼”。
“你沒想到哪裏有問題嗎？”
嗯？
我揚起臉與狴犴對視，空氣的流速似乎慢了幾拍，然後我的腦子突然開始飛速轉動。
“啊，那沒有靈氣的話我不是……”
“是的，要麼變回普通的屍體，要麼襲擊他人然後被消滅。”
重重地咬下最後兩個字，狴犴的表情變得讓人害怕。
襲擊人的話真的會死，我毫不懷疑他所說的話。
“沒有複活的辦法嗎？”
“我勸你別想了，你的死都在生死簿上登過記了。”
“沒有給我哪怕一點點的補償嗎！”